那一个“好”字让方潮舟付出沉重的代价,他第二天没能爬起来给薛丹融煎药,确切说,他是有心爬起来,但无力,也没办法爬起来,他身上那朵牡丹花根本不放人。
方潮舟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了。
第三天,方潮舟还晕晕乎乎的,他感觉到有人在给他喂东西,可他眼睛都睁不开,因为嗅到熟悉的冷香,所以也没抗拒,顺着对方的手喝,才喝到一半,唇舌缠了过来。
他在心里哀嚎一声,忍不住往被子里躲,哑着声音求饶,“小师弟,我好困,下次吧。”
现在再来,他真的要死了。
薛丹融把手里的陵水液放到一旁凳子上,重新回到床上,外面的两只鸟被他设了结界,加昏睡咒,知道不了这里面的动静。
他看着努力往被子里藏的青年,眸色暗了暗,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但他也低头挨近,吻了吻青年的侧脸后,低声道:“上了药再睡,师兄。”
方潮舟不想上药,昨日对方也是拿着上药这个理由,又折腾了他一回,不过今日也跟昨日一样,他拒绝不了,只能由着对方上药。
感觉到异样的时候,他终于勉强睁开了眼,腿动了动,声音已经是极其哀怨了,“小师弟。”
薛丹融顿了一下,将手抽出,施法弄干净手后,扯过旁边的被子将眼前腻人的白遮得严严实实。他坐在床边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可咒法似乎没太大用。
他食髓知味到想把方潮舟吃下去。
这个念头让薛丹融隐隐生怕,他不应该这样做的,可是他现在看到方潮舟就忍不住,他想亲近对方,想吻对方,想吻遍对方全身,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气息。
薛丹融垂下眼,明明知道方潮舟也喜欢他,心也定下来,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把对方藏起来,只能看着他。
但他不能这样做。
方潮舟睡了整整一天,才勉强恢复了精神,他醒来的时候,薛丹融就坐在床边。方潮舟现在看到薛丹融那张秾丽漂亮的脸就有些发憷,甚至忍不住往后躲。
他不是不喜欢薛丹融,只是他真的有点怕对方了。
但躲了一下后,他突然看到薛丹融身上的衣服——
是天水宗的弟子服。
“小师弟,你……”方潮舟立刻坐了起来,一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就自动往下滑,被子下的他不着寸缕。
很快,方潮舟就被迫坐在了他人的腿上,虽然不是第一次坐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脸红。薛丹融将被子和人一起抱了过来,一只手在被子外,一只手在被子里。
“师兄,再过七日,我们就回天水宗,可好?”
方潮舟正忙着抓住被子里的那只手,闻言先是一喜,随后一怔,“好是好,可为什么要七日后?”
薛丹融没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手告诉了方潮舟。
临到七日期限的第五日,方潮舟才终于下了床,他趴在桌子上,感觉到自己像是被话本里被山精妖怪掏空身体的书生。薛丹融现在完全是个骗子,说是双修,可他都没按双修的流程走。
双修需要心法,灵力按照心法在体内走一圈,可是他的灵力从没有走完过,薛丹融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心法被打断好几次后,方潮舟放弃了,只能让双修变成原始活动。
可怜他的老腰,酸得要断了,也快被掐断了。
当然,也不能完全怪薛丹融,他自己也有错,意志非常不坚定,薛丹融并没有强行打断他的心法,只是动作幅度突然变大……
第六日,方潮舟见到褐马鸡和金翅鸟,褐马鸡连中了几日的昏睡咒,压根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日,看到方潮舟脸色有些白,好奇地问:“方潮舟,你昨夜没睡好吗?”
方潮舟挤出一抹笑,不是昨夜没睡好,是前几夜基本没睡,这两日才勉强终于能正常睡觉了。
当天,方潮舟和薛丹融一起出了门,还带上了褐马鸡和金翅鸟,本来说好是一人带一只鸟,但褐马鸡一变小落在方潮舟的肩头,金翅鸟也飞了过来,紧紧地挨着褐马鸡。
褐马鸡又躲到另外一边肩膀,金翅鸟立刻跟上,它们好像正在玩游戏,一个躲一个追,最后褐马鸡好像飞累了,它不擅于飞行,而金翅鸟时行千里,所以褐马鸡就怒而一脚把金翅鸟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