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夫从被中年道士救出,期间只醒过一次,那是被中年道士赶路颠醒了,可是醒过来之后发现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见眼前那可怕的深浅弱水,这就使得他激动不已的提醒正背着他的中年道士,而后就又昏了过去,回到汉阳县里,任凭姜良心如何的呼唤都唤不醒,这不醒不行啊,因为他躺着的地方正是自己家中唯一的一张床,他睡了床,许道长倒是可以盘膝打坐,也能恢复精神,可就苦了自己了,实在没办法,只好席地而眠了。
天色大亮,墨大夫仍旧不见醒来。
许道长稍作休整,便起身洗脸漱口,多年修道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说的就是清晨乃是天地灵气最为最为活跃之时,操持功课一直就是修道之人的修养,早晚两课若非特殊情况,是决计不可忽略的,因惰而堕,必定不成大器。
姜良心居所实在简陋粗略不堪,三间土屋一外两内,房顶石瓦参差不齐,漏洞百出,几欲忘穿,若是晴天还好,最多折射几束日光,雨天可就惨了,正如“屋漏偏逢连夜雨,出门又遇打头风”,形容姜良心的房子,却是再合适不过。
昨夜忙于奔逃,真元耗尽,腹中不曾进过一粒粮食,此时早已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过客随主便,自己也不好随着去拿吃食,转而问向姜良心。
“你这小厮家中可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吗,先拿些来,让本道爷充充饥”许道长询问道。
“恩?啊!许道长可是饿了,不打紧,小子家中还有些米粮,稍等片刻,我去煮熟,啊!哈哈哈哈。”姜良心着哈哈,家中倒是还有一些粮食,那可是自己调侃东街王大妈家的闺女而哄来的,自己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以往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小痞子,可是自己三岁死爹,五岁死娘谁又知道,从小无依无靠,东乞西讨,受尽旁人眼色,有时拳打脚踢,被打的鼻青脸肿,又有谁可怜过,都是说活该,丧星,扫把星云云,各种冷嘲热讽,都是家常便饭。能长到这么大,也是自己脸皮够厚,不知廉耻的原因。
“好了没有,道爷快要饿死了,你这小厮怎么这般磨蹭。”许道长不停催促,其实不是他急,而是肚子已然咕咕叫不停,只有内急才知道时间漫长,只有饥饿才知道粮食宝贵,此话一点不假。
揭开米缸,结果让姜良心大吃一惊,倒也不是粮食空空如也,一粒不剩,而是多厚多长的霉菌,散发阵阵霉臭腐败的气息,就因此姜良心差点被憋的掉进米缸里。
姜良心欲哭无泪,自己都还一粒未吃,就已然坏了这可如何是好!等等,这好像是上个月底问陈秀儿哄的粮食,难怪这么久了,就算腐败了也毫不意外。关键这是给许道长煮的饭,无菜倒也罢了,要是饭也端不出来,那可就糗大了,万一一个不好,因此惹怒了许道长,自己可没有好果子吃。
“那个,许道长啊?哈哈,真是抱歉,粮食我太久没吃,长了霉了,吃不了了,你看”!姜良心小心翼翼的解释道,生怕惹怒了这位法力高深的道长。
“你这夯货,粮食这种东西也是能积少成多的吗,有粮食不吃等着放坏,你到底是怎么活着长这么大的!”许道长没好气的骂道,这种败类真是千年难得一见,自己都饿的没有力气骂他了,要是这是自己的后人,非要生下来就丢去喂狗,还能让狗饱餐一顿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买些熟食来,你可别逼本道爷一掌打死了你,难道非要饿死本道爷你这小崽子才甘心!”许道长此时已然是怒不可遏了,遇上这么个奇葩,也不知自己修为会不会倒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