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些,唐昌公主开始焦急起来。她喃喃的道:;太子妃娘娘说得极是,萧珪绝对不能死!
;原本也就只是一些小小矛盾而已,何以至死嘛!太子妃仍是语气淡淡,面带微笑的如话家常说道,;不如就叫兄长出面,私下前去调解一番,令他二人和解罢了。
;对,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还得是你兄长出面去解决。唐昌公主点了点头,连忙唤道:;来人,速请驸马回府!要快!
;喏!下人接了命令,撒腿就跑。
这时,太子妃已经站起了身来,说道:;公主殿下,我多有打扰,这便告辞了。
;太子妃娘娘,何必如此急着走?唐昌公主连忙挽留,;好夕也要留在寒舍,用过夕食再说。
;多谢公主,一番美意。太子妃面带微笑的施了礼,说道:;但是太子殿下还在等我回府,共用夕食。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便强留了。唐昌公主只好道,;我送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也没有拒绝,便由得唐昌公主将她送到了府门口。临别之时,太子妃轻描淡写的说道,;公主殿下,我建议,待此事化解之后,有了适当的时机,不妨让我兄长把萧珪请到洛阳来,让他与太子殿下见上一面。太子殿下对于萧珪,颇有一些好奇呢!
唐昌公主微微一惊,连忙道:;好,我会跟驸马说的。
;公主殿下请留步,我走了。
;太子妃娘娘,请走好。
太子妃走了,唐昌公主目送她的马车走远,半晌才回过神来。
唐昌公主仔细的回想,刚刚太子妃说的最后那些话,真是给自己敲了警钟。
她叫薛锈把事情摆平之后,再把萧珪带到洛阳来去见太子。言下之意,不就是想让萧珪前去投靠太子么?
如此,驸马薛锈便是萧珪投效太子的引路人。
一个引路人,那能是外人么?能是脚踏两船之人么?
那么太子妃这段话里更深层的用意,其实就是在劝说自己的兄长,以后不要再做墙头草,老老实实的跟着太子就好!
;哎,我真糊涂!唐昌公主叫悔不迭,都恨不得在自己的嘴上抽上两掌,喃喃自语的道,;当时怎么就一时嘴快,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呢?现在真是麻烦死了!
过了一阵,驸马薛锈回来了。
他进了府来,宛如平常那样的大大咧咧,先叫了仆人与他更衣净面,然后又问酒菜可曾备好,丝竹歌舞何在呢?
唐昌公主在隔壁听到了,没来由的生出一肚子火,冲出来叫道:;你还有心情吃饭?
薛锈骇得朝后仰了仰身子,;莫非你打牌输了钱,我就连吃饭的权力都没有了?
;谁有心情跟你闲扯打牌的事情。唐昌公主板着一张脸,;出大事了!
薛锈一愣,眨了眨眼睛,;那我们边吃边说吧!
;吃你个头!唐昌公主当即暴跳起来,;赶紧过来,听我与你说事!
薛锈咽了一口唾沫,;但是,我却真的饿了……:
唐昌公主简直恨得牙痒痒,大声叫道:;我的鸡毛掸子呢?!
;说,说!现在就说!薛锈立刻坐了下来,;坐下,我们马上就说!
唐昌公主瞪着薛锈,;总有一天,我要被你活活气死!
薛锈呵呵的赔笑,;公主,请坐。有事慢慢讲,不要动了肝火,伤身子。
唐昌公主吁了一口闷气,这才坐了下来,把苏幻云前来报信,与太子妃造访之时讲的那些话,全都一五一十的对薛锈讲了。
薛锈听完,也是异常惊讶,;真没想到,杨洄会对萧珪动了杀心。多大的仇啊,犯得着么?
;现在你还有心情,说这种没用的话?唐昌公主说道,;无论是何等情由,萧珪绝对不能死。他一死,我们也完蛋了!
;方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也听出来了。薛锈说道,;太子妃就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责我们鼠首两端,对太子殿下不够忠诚。
;这件事情,我们确实做得有欠考虑。唐昌公主道,;现在你务必要赶紧出面,去把萧珪营救出来,然后劝他投效于太子殿下。如此,也就算你将功补过了。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心胸宽广,原谅于你。
;什么原谅我?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太子。薛锈道,;我亲妹子就是太子妃,我还能与她为敌吗?
唐昌公主自知有些理亏,此时便也不与薛锈争些长短了,只道:;眼前萧珪的事情,大约就是太子给我们的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在家中妄作争论了。你还是,赶紧办事去吧!
;哎!……薛锈郁闷的长叹了一声,;总要让我,先把饭吃饱吧?
唐昌公主无语了一阵,大声叫道:;来人,给驸马上一桶饭!一大桶!
薛锈的脸皮直抽抽,;为何是桶?你是在骂我吗?
;你爱吃不吃!唐昌公主忿忿的瞪了薛锈一眼,扭过了头去。
薛锈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不与你争吵。那个苏幻云呢,赶紧把她叫来。我先把那边的情况,问清楚再说。
唐昌公主便派了侍女,去叫苏幻云了。
这时,她又忍不住数落了一句,;若不是你喜欢滥赌,还偏爱跑到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去赌,便也不会惹出这些麻烦!
薛锈已经在担碗扒饭了,闻言只是点头,;我的错,我的错。
;那种地方,还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唐昌公主冷冷道,;这便也合了你的脾胃。
;我的错,我的错……薛锈一边点头,一边使劲扒饭。
唐昌公主也被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个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