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崎耸了耸肩。
“我是医生,她们运动员之间的事,就让她们去赛场上解决吧。”
乔语初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
“那你快看病历,我去给你煮杯咖啡。”
***
简常念从病房里出来后也没走,担心她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事,就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周沐结束了在剧组的工作后,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拾安呢,怎么样了?!”
见她来了,简常念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医生说她半月板全断了,得换一个新的人工膝盖才行。”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她又难免红了眼眶。
周沐听她这么说也急了。
“这么严重,我进去看看她。”
简常念把人拦住。
“刚和我吵了一架,现在好不容易才睡着,让她休息一会吧。”
透过玻璃窗看进去,谢拾安紧紧闭着眼睛,蹙着眉头,眼角还有泪痕,想是睡的也不安稳。
周沐陪她坐了下来,揽过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没事的啊,你也坚强一点,你这样她看着心里也难受,吃饭了吗?”
简常念脸色黯然,摇了摇头。
周沐把买的面包递给了她。
“过来的路上给拾安买的,你先垫垫吧,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她。”
简常念点了点头,咬了一口面包,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
谢拾安醒过来的时候,床头放了一束白色的桔梗花,开的热烈,底下压了一张小卡,她拿起来一看,是一副手绘简笔画。
画面上的女孩子正跳起来击球,寥寥几笔,也没上色,却栩栩如生。
右下角还写了一行小字:
早日康复!
谢拾安便知道,周沐来过了,心底涌过一阵暖流,略微弯了弯唇。
***
最终还是决定要回北京国际医院接受手术,那里有全国唯一的一台达芬奇。
从上海出发那天,媒体记者们闻风而动,谢拾安刚在机场现身,就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谢拾安选手,请问您的伤情究竟如何了?会影响到里约奥运会吗?”
“对于网传的,您和简常念选手,关系非同一般,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今天国家队从上海回程,怎么独独不见简常念选手,她去哪了?”
“不和她一起同行,是为了避嫌吗?”
……
谢拾安戴着口罩鸭舌帽,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万敬推着她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艰难地挤进了登机口。
“让一下,让一下,简常念选手有别的安排,至于里约奥运会,我们会如期参加。”
在谢拾安走后的第二天,简常念才特意挑了个凌晨人少的航班,回到了北京。
她上飞机的...
时候,谢拾安已经进手术室了,下了飞机,就一路紧赶慢赶跑到了医院,手术室的灯刚灭掉。
医生把人推了出来,摘下口罩笑了笑。
“手术成功。”
“谢谢,谢谢你们,帮了我们大忙了。”
万敬激动地拉住医生的手握了又握,眼眶都红了。
简常念脸上一喜,就要跑过去,手术室门口有部分媒体记者在等候,拿着相机拍照。
她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知道自己不适合再出现在这里,终是转身,一步步地离开了医院,背影是那么萧索落寞。
她从医院回来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那天比赛的事。
“高健为了准备这次的苏迪曼杯和奥运会,已经两年多没回过家了,打个韩国队,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就放宽心。”
“高健,快,接球啊,别让它落地!”
“对不起,二位教练,我有点紧张,失误了。”
“都怪我,没赢下来,要是我赢了,安姐就不用上场了。”
……
回想整场比赛,她总觉得哪里有说不上来的古怪,索性一个猛子从床上扎了起来,打开了电脑,开始复盘那天的比赛。
接下来的几天,谢拾安住院,她就一直在做这件事,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状若无意地问。
“诶,小婷,你和高健熟,你觉得他打球打的怎么样啊?”
吕小婷吃着饭,听她这么说怔了一下,促狭的笑容浮上了面容。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啊?”
“不是,我就是问问,好奇,你知道的,我已经拒绝他了。”
吕小婷想了一下,才道。
“他初中的时候就在少年宫打球了,高中才上了半学期就被挑选进了北京队,当做种子选手培养,大一的时候进的国家队,在年轻一代的男单里,不说第一第二,少说也是顶尖的职业选手了,打法韧性很足,擅长防守反击。”
擅长防守反击的人会接不住那最后的一个球吗?高健的履历听上去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简常念把这些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那他外战的成绩呢?”
“外战?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吕小婷嘀咕着。
“这不是看他苏迪曼杯的时候打的挺好的嘛,想跟他学学,取取经。”
一提到苏迪曼杯,吕小婷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他平时外战胜率也挺高的啊,尤其是打韩国队,基本没输过,我也不知道那天他究竟是怎么了,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苏迪曼杯,还是总决赛,有点紧张吧,那一分丢的实在不应该,要不然安姐也不会……”
简常念的眼神沉了一下,问到了想要的信息后,便端着餐盘起了身。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诶,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简常念挥了挥手。
“去医院看看拾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