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有些惊讶,
“咦?你们不是说原本也在密室中,怎会不知此事呢?那边的大石又是如何停下的?”
那人倒反问起我们来。
“我们那边并无大石,而是一个漆黑的圆形密室,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三人,并且似乎也未换过人。”柳琴看了看身后的丝珀尔,“我和她都是第一次来密室。”
看到那人一脸的惊讶和茫然,我的心也凉了半截,看来他也不过是来得更早一些的囚徒而已。热烈的期盼落了空,低落的气氛塞满了晦暗的狭道,压得每个人似乎都矮了一些。
“那么,你之前见过的三人都是何人?”
丝珀尔打破沉默,我把问题翻译给他。
“第一个是卷发胡人,深目高鼻,面目与他有些相似,只是更瘦小一些。“
他指了指卷发跑男,“我俩语言不通,但相处得甚是融洽,终了时,我拼了命想要救他,但那大石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啊,终于还是……”
他的声音和头一样越来越低,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看来这人貌似冷漠阴沉,实际上却是个性情中人,能够在几次死亡竞赛中生存下来,能力也是深不可测。我不住点头,好好沟通一下,或许能帮上大忙。
唉,苍天啊大地啊,玉皇佛祖上帝观音菩萨,不管谁都好,能帮上忙就行,快让我逃出这一重又一重的地牢噩梦。
“……我拼死拉着他的手臂,却动不得分毫,眼见着他一下就被碾烂,听到那清晰的筋骨碎裂声,黏糊糊的血肉迸得满天飞溅,红黄黑白,腥臭刺鼻,如今我只要一闭眼,那一幕血光就扑到眼前。”
他幽幽地说着,声音和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丝珀尔和卷发虽然听不懂,但光看表情也知道在说什么。
“之前我们已跑了整整一天一夜,他累到口吐鲜血,已无力支撑,既知难逃劫数,他就以血做墨,写下家书一封,并一件信物一同交付于我。”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扎得紧紧的小布包,展开后上面满是尖尖斜斜的狭长文字。
“但我一个字也不认识,你们可知是哪国文字?”
我和柳琴相视一下,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咦?”
后面传来一声惊讶声,卷发男子紧跑几步,赶到跟前,竟流利地诵读起来。
斗笠青年本来对卷发男子很戒备,都要收起血布,一看到有人能看懂,索性抖开布包让他看个清楚。
卷发男子看完后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对斗笠青年说了句话。
“他问你,知不知道你的朋友是什么人?”
丝珀尔翻译道,我又把它翻译成汉语。
“他和我说了很多话,但我一句也听不懂,只能看他的手势动作猜测。只知他似乎叫什么费罗皮德斯,是个送信的。“
“没错,来自比波斯还要远很多的一个海岛上,一个叫做雅典的城市里,他是个传令官,且是各城邦公认最能跑的信使,常年在马拉松平原上送信为生。”
“哦,等等,他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马拉松?”
我突然反应过来。
“那是谁?”大家一脸问号。
“命名了长跑运动的人你们也不知道?奥运会你们知道吗?”我大喊道。
他们却只是淡定而无辜地看着我。
“奥林匹斯山我是知道的。”卷发跑男回答道。
“呃,真不知道?你呢,丝珀尔?你总该知道吧,就算你真是古人,他也在你的年代之前啊。”
但我只看到她翻了翻眼睛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