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郎战骑上三轮摩托车狂奔起来,猫头鹰即使原本不确定他就是加百列,此时也幡然醒悟。怒吼一声“妈的”,他按下送话键对伊凡吼:“人呢?为什么没看到你们?加百列已经从后门跑了!方向正西。艹!你们就不知道从前面兜过去吗?”
郎战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在别人的监视中。对自己的驾驶技术真的没多少信心,所以他并没有将速度加到极致。一刻钟过后,已经决定去向的他刚刚准备右拐,心头忽然一凛,回头望时,看到了三百多米外正风驰电挚般冲过来的装甲车。眉头微微一皱,先拐弯,然后油门一松、踩下离合器,挂到五档,随即,他将油门拧到底,脑袋微微趴着,一下子将速度拉到最快。
伊凡乘坐的装甲车此时已经跑到第一位,他看到三轮摩托加速,眼睛一瞪,吼:“追上去!”
“掉头,”猫头鹰将地图比例缩小,瞄了两眼对龅牙说。
“堵他?”龅牙依言掉头,问。
“前行两千米右拐,希望他接下来会左拐。妈的,伊凡这个蠢驴,对方是三轮摩托,他居然被拉开距离了。艹,要是有直升机就好了!”
“直升机别想了,上次损失了一架,把国防部那帮老家伙心疼死了。其实,为什么要这么费事?他既然是娜塔莉亚的姘夫,直接把娜塔莉亚抓起来不就是了?”
“哼!”猫头鹰嗤笑一声说:“龅牙,知道吗,这就是我们和那帮政治家的距离。国家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克雷米牙,所以,除非我们能够将他们捉奸在床,不,拍到照片也行,否则你就别想了。”
“老子不甘心啊!克雷米牙最美丽的花被一个米国佬给睡了——嗯?现在网上比较流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什么被什么拱了。”
“好白菜被猪拱了!”
前面出现一个三岔路口,郎战眼珠子转了转,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终于一咬牙选择了左拐。伊凡等人其实跟得不错,至少没给郎战下车的机会。也幸亏他们一直紧跟着,郎战不知道的是,他一旦选择下车,那么就真的逃无可逃了。有天网在头顶上,如果他想躲入那幢建筑,那等同于自请入瓮。
辛菲楼波尔其实并不大,所以很快郎战就开到了城乡结合部。右行是村镇,再过去是海边;左行是辛菲楼波尔的北城,再过去是一个集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克雷米牙的每个村镇都有自卫队民兵在路口设卡,郎战不敢确定的是他是否已经成了众矢之的,那样的话,一旦他在某个卡口处被堵住那处境可就相当危险了。
猫头鹰看到郎战往左拐,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对龅牙说:“我们赢定了!伙计,能开多快开多快,我想,晚上我们也许可以放松一下!”
纽约,艾默生从外面走进来,先给自己注射了一支蓝色针剂,然后掏出手机打开了大屏幕。一番操作后,郎战骑着三轮摩托狂奔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他看了一会自言自语说:“我的小加百列正在逃命?”然后缩小画面比例,目光在整个屏幕上一扫,很快发现了蹊跷之处。在间谍卫星的广景镜头下,三辆装甲车分从两个方向包抄郎战的战术意图非常的明显。眉头皱了起来,艾默生在老板椅上坐下,掏出一根雪茄一边修剪着一边关注着事态进展。很快,当他看到独行的装甲车忽然抄狭窄的巷子向郎战前方兜去,他挺直身子再次自言自语:“不对,鄂国佬好像动用了侦察卫星!碧池!”
同一时间,米国著名的一幢五边形建筑的一间密布电脑的房间内,两个中将和一个少将正在谈论着什么。
“鄂国佬又增兵了?他们难道真的不惜掀起一场世界大战?!”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高个中将。在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一支车身上涂着鄂军标识的装甲车车队正在轰隆隆的开进中。
在他身边,站着的正是之前曾和艾默生多次进行视频通话的奥克斯中将。奥克斯幽幽的说:“他们现在的总统是金,一头喜欢用开坦~克飞机这种方式庆祝生日的暴熊!泰格将军,我还是以前的意见,总统还有政府可以通过舆论谴责鄂国人,但是军事上还是交给雇佣军比较好。”
泰格不置可否,转头看了身后的少将一眼,问:“福斯特,你的看法呢?”
福斯特身高一米八左右,长得非常壮实,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眉毛很粗,这让他身上天然的多了一丝憨厚特质。
微微躬身,福斯特说:“两位将军,我们其实都清楚,只要克雷米牙绝大多数人愿意并入鄂露斯,除非我们不惜发动一场世界大战,否则的话,根本无法用武力真正改变什么。米利坚做好打一场世界大战的准备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么,我认为奥克斯将军的办法才是最现实的。克雷米牙应该乱,必须乱,不如此,国际社会就没有舆论打压的理由,政府也不好联合欧洲国家发动制裁。更多的佣兵是必须的,我想,会有很多人热衷于出钱。同时,我们应该严厉禁止正规力量的介入。玛里西亚航空那起事故,如果不是有天使的人被抓了现行,如果不是天使和军方的关系太明显,我想制裁大棒已经稳稳的砸下——”
福斯特话没说完,房间内的电脑屏幕上忽然齐齐的一黑,于是,随着几个坐在电脑前的军官惊呼出声,他这次完美的演讲就被打断了。
“怎么回事?!”奥克斯厉声问。
有资格坐在这个房间里的,无一例外都具备校级军衔,由此可见这个房间的重要性。而所有的电脑全部黑屏,这个故障所象征的意义就值得人寻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