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杨干事听到手下士兵的汇报,面无表情的看了两眼郎战,说:“不管是谁,没有证件就不能放行。”
士兵略显尴尬的挠挠脑袋,只能再向郎战立正行礼说:“郎干事,请您出示证件。”
郎战眉头微微一蹙,推门下车。郎战赶时间,所以没心情细想,也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他已经准备用最简单也最粗暴同时也是最省时间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然而,他双脚才落地,杨干事就好像会读心术,读懂了他的内心活动一样,飞快的拔出手枪,双手执枪对着他,喝道:“站住,你想袭击岗哨吗?”然后,他又对两个士兵喊:“傻站着干什么?郎战想要强闯关卡,拦住他!”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再看看杨干事又看看郎战,正犹豫着要不要据枪,“呯”的一声,枪声已经响了。
开枪的正是杨干事,他略抬高枪口,向郎战头顶上开了一枪,同时喊:“想要抢枪吗?站住——”
杨干事这句话很突兀。郎战又不傻,马上明白,这个杨干事是在故意生事,自己好像已经落入了一个陷阱中。杨干事还有士兵胸口多配备有执法仪一类的设备,郎战又正好走向他们,杨干事再放出这样的话,登时就溅了郎战一身泥。郎战想通这一点,反而变得从容起来。他看向两个士兵,说:“两位兄弟,杨干事这是什么意思?我有敌对——”郎战想说的,是“我有敌对行为吗”。不过,他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脊背发凉,只是一瞬,血色视界就自动开启,同时,他跟着感觉走,往左边一蹿。
郎战的身形才启动,“哒”的一声枪响从他背后传来,然后,他左前方的士兵眉心中弹,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开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能吐出来,往前扑倒。
“混蛋!”郎战骂,骂着,不顾杨干事正拿枪指着自己,转身往枪声响起处看去。
距离郎战五六十米的地方,一个脸上涂着油彩,全副武装的士兵端着枪,正朝郎战大喊:“头,我帮你拖住他们,你快走!”
郎战往左边蹿出,正是想要帮中枪士兵挡住子弹,只是,他并不知道枪手就藏在距离他不过五六十米的地方。所以,虽然他反应绝快,而且够果决,却还是晚了一步。
这个枪手的出现,让郎战知道,此时做多错多,说多错多。于是,他干脆返回车上,然后一松手刹,踩离合、挂档,加油门,就控车冲了出去。
同伴突然中枪倒地,凶手又喊出那样的话,剩下的那个士兵瞬间红眼的同时,将枪口往下一压,打开保险,枪口对准郎战,嘴里喊:“停下——”
他才喊出声,杨干事撞向他,将他撞到一边后,自己借助反作用力,扑向了越野车。
郎战已经尽量将方向往右边打,却还是没能避开,一片清脆的骨裂声中,杨干事被撞中胸腹部位置,向后翻出。“这个混蛋还真做得出来,死士?”郎战脑海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对上杨干事的目光,清楚的感觉到其中的残忍笑意,心中不禁一寒。
杨干事如果直接被撞飞出去的话,虽然断了好几根肋骨,却未必会死。但是,他在飞出去之前,却伸手抓住了越野车的保险杠,而且还发力抬起脑袋和郎战来了个对视。
郎战立刻松油门踩刹车,不过,却还是迟了。随着杨干事的身影消失不见,随着车头剧烈的颠动了几下,郎战知道,杨干事刚才已经成功的将自己送到了越野车的前轮下面。
杨干事先是肋骨被撞断几根,现在身上又不知道哪些重要部位被车轮轧过,肯定再无幸理。他死了不要紧,但如此一来,却立刻将郎战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幸存的士兵身上的执法仪,会忠实的记录下事情的经过。这些影像将会充分而客观的诠释郎战是多么的嗜血、残暴,而郎战能说是杨干事自己求死吗?这样的话,别说其他人了,便是他自己都不会信。
有那么一两秒钟,郎战静静的坐着,心如止水。
为了对付我,居然连如此阴毒的主意都想得出——要我郎某人的命,直接来拿就是了,但是,那个士兵何辜?这样的念头静静的从郎战脑海中闪过,郎战深吸一口气,松离合、换挡、加油门,驱车撞断道闸栏杆后,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