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灵丹这四字一出，楼不言看向温毓的目光就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不是潜在的大客户，分明就是只极品肥羊，每根头发丝儿都金光闪闪地写着快点来宰！
温毓如今在户部当差，任着从五品的员外郎。镇日里跟银钱打交道，往来同僚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遇着请旨拨款的，必定先行叫穷，声泪俱下。
因此，对这种穷人见了金山狗见了肉骨头的闪亮眼神，委实太过熟悉。
可惜的是，这回没法儿哭穷。叫温员外郎十成的演技无从发挥，真是寂寞如雪。
虽说来之前已做了要好生出一回血的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会子，心中还是忍不住苦笑——国库空虚，东宫余粮也不多。
想到陛下堆得满满当当的私库，温毓颇想鼓动太子：别犹豫了，赶紧的升职加薪！让兄弟们好好吃顿肉！
温员外郎满心是戏，全没发现自个儿表情有点扭曲。
楼不言见多识广，这点儿程度的失态不算什么。他刷得一下打开折扇，慢悠悠晃了两下，笑道：“常言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温公子，您是有福的人。”
可不是有福吗？温员外郎再晚来一步，这九转灵丹就不知道要落到谁的手里去了。
“好说好说。”温毓闻言眉心一跳，肉痛的同时心中升起一股狂喜。
烟雨楼打开门做生意，虽一向是来着不拒，可这地儿也不是等闲人想来就能来的。天字帖万金一张，这还只是能与楼不言当面一谈的敲门砖。
若要把这事儿办成，还不知道要花去多少。
得亏五弟生财有道，不然东宫一脉得去喝西北风。
温毓这般想着的时候，楼不言也在心中盘算：自年初东宫就在大张旗鼓地找九转灵丹，如此不避讳，想必已是孤注一掷。那么，要开价几何，才算是得了最大的好处呢？
“楼总管，”温毓的嗓音有些发紧，听着颤颤的，“不知这九转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