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鸾回宫生变,今早皇太后已在朝会上奉太子称帝,往后得叫陛下了。”云襄容色淡淡,“以往收成,丰收囤粮,也是交易给了东宫?”
“是的。”桑槐口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丝儿喜气。
这几年,周王变着法儿地撺掇他跳槽。
当真可笑,岂有明珠暗投的道理?竟如此小看他的忠心。
虽他心如磐石,生是小主子的人,死是小主子的鬼,可他忙得脚打后脑勺还见着人上蹿下跳的,也烦心不是?
“既是收购,价钱几何?”云襄略微挑眉。
东宫要花用的地方多着,于银钱上向来仔细。与东宫买卖往来,想必价钱上让了些。
“略低于行价,银钱上并不短缺。”桑槐谨慎道,“只是,有时是分几回付清,有时用盐引茶引代替。”
事实上,先襄王在时,所谓的交易,与白送无异。
总不好叫将士们饿着肚子镇守边疆。
那是作孽。
“是吗?”云襄并不在意身外物,轻松地道,“陛下原也是为着补贴军中,咱们别的帮不上,吃些亏也无妨的。”
桑槐闻言,彻底放下心来。
“先前与你接触的幕僚,只要粮食吗?”囤的不还有十几万斤的红薯与土豆吗?
桑槐眼睛一亮,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他就知道,先襄王亲自教出来的小主子,必是不凡。
“主子的意思是——”
“对,就是红薯与土豆。”云襄颔首,“你竟没向他推荐一番?”
“回主子,红薯与土豆咱们庄子上也才种了三年。”桑槐轻快地道,“头一年试种,拢共两亩,收成并不理想。第二年倒是丰收了,囤的时候又出了岔子,损失不小。直到今年,才存下这些。”
“因主子没发话,小人原是想着待主子大婚之后,再来请示。”也是无法,云襄避居守孝,是谁都不见的。
才刚出孝,又要准备大婚,桑槐愣没找着时机禀报。
云襄笑问:“已留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