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的洽谈浅尝辄止。
毕竟是百年来首次在官面上进行经济交流，谁也不愿意轻易露出底牌。
言语之中满是陷阱，虚头虚脑的试探极多。
云襄另有要事，并未插手此事。
主持洽谈的温毓也是个中好手，挨个接触一回，心中也有了底。
这三国之中，北狄与大胤新近一战，作为战败国，原本应是最好说话的。
可事实上，最难缠的恰恰是北狄使团。
右贤王为人老谋深算，工于心计，又长于庶务，认为金飒可汗在和谈之中已表现出满满的诚意。
大胤既然与北狄约为兄弟之国，不该如此咄咄逼人才是。
温毓皮笑肉不笑，为着镇北关之战，大胤损失巨大，和谈抠出来的那点子金银，不过能抵十之一二。
辅国王妃仁慈，自家遭了这么大的难，还好声好气地医治北狄伤兵。
这些伤兵可都是北狄精锐，在战中，手上没少沾染我大胤将士的鲜血。
细算起来，辅国王妃定下的赔款数目简直太良心了。
右贤王对于牛羊的价格仍是没有松口，只说要再商议一番。
二王子全程旁听，并不发表意见，却隐隐明白，他那位大哥在和谈中是出于劣势的。
温毓告辞之后，右贤王背后已满是冷汗。
二王子瞧出不对劲来，连忙问道:“王叔，如何？”
右贤王摇摇头，脸色凝重:“没事。”
二王子略一沉吟，问道:“大胤给出的价格是否偏低？”
右贤王轻叹一声:“不算低。”
就是因着温毓报的价格不低，他才更加忧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