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子是个麻利的人,紧盯了我俩良言沉声说了句:“小心。”再不多说,转身就走打开我们进来的那扇门,小心的走了出去。
绫子一走,剩下我和大熊,看着眼前无数的胎盘,我心中翻涌起无数的滋味。那些被抛尸在深坑里的人无疑都是克隆人了,看着眼前如婴儿一般的克隆人纯真的睡着,有些脸上还流露出微笑的神情,他们是何其的无辜,但他们却没有父母,不是传统上的两性繁殖,只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物品。
那他们是不是人呢?如果说克隆人不是人只是一个物种,就是幻想片中的机器人,就象美国片中的终结者一样。这种说法是极为残忍的,这会使人想起日本的七三一部队,他们不是把人称做是实验品吗。把人当作实验品,杀人不叫杀人而是叫做实验,这是魔鬼逻辑。如果这样,克隆人的命运与动物在人类手中的命运还会有什么区别?克隆人将因此没有生命权、健康权。克隆人会不经法律允许被擅夺生命。克隆人将成为一种基因产品被任意交易。试想,如果这样,人类社会岂不要倒退到比奴隶社会还要残忍的境界,全人类都会陷入残杀和掠夺,电影中的可怕世界也必然会成为现实。因为,没有人会区别出克隆人与自然人的不同。只要有一个你是克隆人的借口,其随之遭受的命运就可以和被宰杀的牲畜一样可怕。
看着他们和我一样的身体构造,我想这些克隆人和我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取别。因为克隆人研究只是突破了人类有性繁殖的传统,使用了无性繁殖的手段,这种研究本身是攻克无形繁殖这一手段,其目的就是创造出与人一样有智能的生命,即使其胚胎生成方式不同,但克隆人生理机能完全与人无本质差异。因此无论从一般视角还是法律视角,克隆人就是人。要知道,即使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或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他们都是自然人主体。人的主体资格权利能力不因是否具有完整的行为能力而受到限制或剥夺,人的自然权利、社会权利、法律权利都是平等的。基于这一点,克隆人都应具有象自然人同样的公民权利。即他们应当有生命权,健康权,财产权,有性不受侵犯权,工作权,受教育权,甚至应有选举权和结婚权等等。
我愣愣想得出神,大熊拍了我一下:“老陈陪我说说话,我怎么感觉这里面阴气深深的,看着这些克隆人我心里发麻。”
我仍沉浸在自己想象之中,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说,这些克隆人,他们算是真正的人吗?”
大熊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么一句,呆了下,挠头对我说:“他们跟你我一样,我们有的他们也有,应该算是人吧?”
“可是一个从身体机能上存在缺陷的人,同时在社会地位上同样存在缺陷,这不是一种残忍吗。谁来看护他,谁来教育他,他又能如何被塑造成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呢。也许,克隆人的生命还不如真正的动物幸运。动物和小鸟出生都有母亲来哺育,喂养,而克隆人从来到世界上就是一个牺牲品,实验品。克隆人的感知力与人类是一致的,他们同样惧怕疼痛,惧怕孤独,惧怕流血,惧怕死亡;他们需要亲情,需要友情,需要爱情,但这一切他们又怎能得到呢?”我出神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大熊楞了一下:“老陈,你想的太多了吧?这些问题不是你和我能解决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看好这个地方,等待绫子的援兵。”
大熊如此回答,我突然莫名的很生气,扭头看着他:“难道你没看到深坑里那些克隆人的尸体吗?他们的存在就是被这些棒子杀死取走身上的器官,这还不够残忍吗?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换做被杀的人是你,你还会这么想吗?”
“不是老陈,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也不是我制造他们出来的。我知道你看见这些心情不好,咱们这不是在制止吗?只要剿了这个据点,以后在没有克隆人了,不就完了吗?”
“可这些人怎么办?”我指着类似胎盘中的克隆人沉声的问。
“我那知道怎么办?我又不是领导,你冲我喊个屁……”
就在我俩争执不休的时候,右侧一扇隐蔽的小门里突然闪身进来一个人,门响动的声音立刻惊醒了我,我举枪对准那人沉声问了句:“谁?”
进来的人没想到这里有人,立刻举起双手,惶恐的说:“别杀我!”这话语竟是略带些口音的国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