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在一个楼房的二楼住着,这里很安静,不过离市中心远了一点。他当时也是因为这里很安静,所以才选择在这里租下了房子。
这栋楼总共有两层,显得很朴旧,大概已有些年头了。有一个斜上去的铁架楼梯,可供人上来下去,上面搭着木板。这栋二层小楼的院子外面都是平房,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只有站在楼顶才能隐约看到远处高楼林立的影子。
林月的房间在楼上,大概有十几平米,里面满堆着书籍,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阳光从破旧的窗子照射进来,使这里增加了几分温馨。他敲击了一会键盘,写了一篇散文,是回忆儿时一片绿色湖泊的,可是那片湖泊现在已经不存在了,那是他童年时的一个美好的梦想,伴随着那片湖泊的消逝,他觉得自己的梦想也随之消逝了。他不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人们每天忙忙碌碌的都在干些什么,可又觉得人生苦短,转眼都会大江东去,而五百年以后依然存在着新人,人类就这样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无休无止。“嗨,人生啊!”林月叹息了一声。
他接着从电脑桌前走了出来,来到了门外,呼吸了一下外面清新宁静的空气,他站在二楼,向远处望了望,远处的一个大烟囱正在袅袅的冒着烟气,此时的烟气看上去也很美,又令人不觉的生出几分惆怅,“梳洗吧,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他心里默涌着这样的诗,而内心更加有几分茫然了。此时一片夕阳的余晖斜照进这个院子里,照在林月的那个破旧的窗子上。
这栋楼里,总共住着也不过三五家,有的整月都不回来一次。所以这里真的很寂静。房东在国外,这个房子只让他的一个亲戚家看管着,只是每个月收房租时才过来一次。而此时使林月惆怅的是,他的房租又快到期了,而他给各个报刊杂志写的稿子,才勉强够交他的房租的,或者说除了交房租外,就所剩无几了,所以他的生活很拮据。所以他真想赶快多写出点东西,来增加点收入。他于是又回到屋内,翻翻胡乱堆积着的杂志报刊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什么让他生出灵感的题材。可是此时他的心情糟糕极了,简直都快要浮躁了。他接着打开一个音乐网站,听了一会古老而令人内心宁静的音乐,可是他又觉得他这些天一直都被这些东西控制着,他想起了一个人说过的话:“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耳聋。”他感到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他真想离开这些,离开这个文字的世界,离开这些好似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他想出去生活工作,他不想每天把自己囚禁在自我设定的笼子里了。
还有那个女孩,他不想再管她了,他即使出去工作也不是为了她,这个他打心里敢打保证,只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厌倦了自己目前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所以他决定了,每天可能就会找点别的事干,去过一种新的生活,还有那个女孩,他觉得她并不理解他,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觉得她走不进他的内心世界,他不能与她生活在一起,两个相互不理解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可悲的。为什么要这样呢?可是他又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生活的点点滴滴,还是使人难以忘怀。
不一会,那个女孩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破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两条鱼,“看,我拿什么回来了!”她笑嘻嘻的朝林月说,希望给他一个惊喜。她扎着一个马尾辫,衣服裤子上满粘着泥土,而且整个半个裤腿都湿了。
“鱼,你从哪弄来的,是你买来的吗?”林月一看充满怀疑的问。
“哈哈,你别管,一会咱们炖了就是了。我拿盆子去下面打水。”女孩叫小璐,说着就弯腰要拿盆去打水。
“我问你这鱼是从哪弄来的!?你怎么不回答啊?”林月站起身来,朝小璐没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