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他等着她喂。
傅知恩看了看他,最终是拿了椅子,坐在他面前,一勺勺的给他递到嘴边喂完,然后把碗端下去。
她再上去,南聿庭已经睡下了,明明刚刚还说要出去的。
傅知恩也累,有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
但是她第二天早上起来,佣人告诉她说南聿庭已经出门了,早餐也没吃。
她“哦”了一声,心里装着事,若有所思的吃早餐,又端着水杯在家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卧室。
拿了毛姐整理好的一沓支票,换衣服准备出门。
换鞋的时候才发现昨天一直走路,脚磨破了,不穿还好,一穿鞋就疼。
而脚疼的不止她一个。
南聿庭一早起来,脚踝已经肿了,早早的就去了医院。
凌肖格特意在医院跟他碰头,看了他好几回才问:“律师那边给你打电话了吧?有什么好办法捞人了?”
说是已经过了一年,只剩一年了,转眼的时间而已。
但是对一个女人来说,一年的牢狱生活其实很煎熬,身体、心理都要经受极大的摧残,能早一天出来都是好的。
南聿庭略低眉,没有回应。
昨晚她亲口承认罪行,可他反而不知道要做什么的。
陈北走进来,也没有避讳旁边的凌肖格,对着南聿庭道:“总裁,傅文学那边让人传话来了,找机会想跟您见一面。”
傅文学?
凌肖格皱了一下眉,“你还往傅家砸钱?……啧啧,看来这傅大小姐吸钱能力还是不容小觑!”
南聿庭还是没搭腔。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凌肖格看着他,“布桐你要,这婚你也离不动。”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南聿庭站起来,轻微扭了扭脚踝,一边出声:“见。”
陈北点了一下头,“我会安排下去的。”
他的脚骨正回去了,加之擦了药在医院休息了一上午,除了擦破皮和一点淤青没散之外,也没大碍。
下午一点多,公司午休时间,陈北却接了前台电话,急忙下去。
傅知恩在前台等着,看到陈北下来,转身走了过去,“他在?”
陈北点了点头,“您找总裁是……?”
她没说什么事,自己先进了电梯,等出了电梯又自己往总裁办公室走。
南聿庭正在打电话,她推门进去的时候,他转过来一个角度,目光没有焦距。
挂了电话,和平时没有两样的表情,冷淡着,摩.挲着在沙发上坐下。
傅知恩走过去,把带过来的东西放进他手里。
只听她道:“支票我拿了。昨晚的事不好意思,让你跟着淋雨受累。我既然答应了条件,就不会食言。”
然后点了点她给他的东西,“这个,可以给律师看看,也许能帮布桐早两天出来。”
南聿庭的视线直直对着她。
放下手里的东西,薄唇微弄,“想让她早出来,我有的是办法,用得着你假惺惺?”
傅知恩习惯了他这么说话,低了低眉,笑了一下。
他的话还在继续,“昨晚刚承认罪行,今天开始假惺惺的帮忙?你倒是很有一套。”
“啪!”他把文件袋扔茶几上,“盯”着她,“又有了什么手段么?否则一个最怕布桐出来的女人,竟然跑来帮她了?”
傅知恩看着他扔文件的手,手背破皮还没好。
关于他的话,她听多了,再讽刺也云淡风轻。
所以只看着他的手背,道:“让陈北去买个药擦上吧,我先走了。”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昨晚忽然爆发以外,向来不吵不闹。
南聿庭盯着她走出门,又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背,眉峰不知道什么时候拧在了一起。
一晌咖啡馆。
杨祖欣看着女儿带过来的支票,把她仔细看了一遍,“他怎么就答应给了,为难你没有?”
傅知恩浅笑,说得很轻巧,“我们是夫妻,婚内财产嘛,干嘛为难我?”
杨祖欣了解女儿,哪会这么简单?
果然,傅知恩受不得母亲挖,最终是说了,“我答应了他,一年后布桐出来,我走。”
“要离婚?”杨祖欣一下子拧了眉,“这怎么行?”
“知恩,你不知道离婚对女人有多大影响,一离婚整个世界看你都带着有色眼镜你知道么?”
傅知恩依旧笑着,轻轻抿了咖啡,“我不离婚,别人不也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都说她不要脸,早年就没尊没严的纠缠南聿庭,又陷害人家的情人,耍手段让自己上位做了南太太。
杨祖欣被她的话一堵,只皱着眉。
傅知恩放下咖啡,“妈,路是我选的,我知道怎么走,您也不用太担心,不是一年么?我会怀孕的,奶奶想要重孙,我怀孕了就好。”
捏着这一点,她才敢那样跟南聿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