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这是什么逻辑?金尚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冰凉,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说:“二叔,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现在,应该正常了吧?”
“算正常吗?”郭丁丁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他摇摇头,说:“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这个人也折磨了我三十多年,不,应该是我跟这个人不断地斗争了三十多年,谁也没打败谁,我们只有算是打了个平手,唉,那个人太聪明了,当年被枪毙的罪名是投机倒把外带男女作风问题,应该跟现在的贪污受贿******差不多的罪吧。”
操,这是扯哪儿去了?怎么扯到二奶上去了?金尚把头枕在水池子的边沿上,闭着眼睛像鱼一样舒展开四肢,热水的浮力就把金尚的身体托了起来。郭丁丁往金尚的身上撩了些水,说:“唉,郭喜来跟我谈不来,他从来不跟我一起来这里泡澡呢,那小子的性格一直让我感觉有那个人的影子。”
“啊?不会吧?”金尚觉得这话越来越离谱了,他一脸诧异地看了看郭丁丁,心里说,你身上不过是有那人的一块皮,又不是移植了那人的小二哥,怎么可能影响到你的儿子的性格?
金尚看着一脸严肃的郭丁丁,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又没见过那人,怎么知道那人影响了我哥呀?”
“那人跟我折腾了三十多年,我还不熟悉他那两下子?要按我的性格,郭喜来怎么可能办厂子?那个人当年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才去干投机倒把的事儿嘛!”
郭丁丁坐在水池子角上的二道坎上,腰以上的部分都晾在那里,他把手别到后背上,像是在给自己搓背的样子,说:“看看,我这后背上没知觉,怎么挠,都不觉得痒呢!不信你试试!”
金尚走到郭丁丁的身旁,用指甲轻轻地戳了一下,说:“哈呀,这样好啊,我大娘晚上跟你爽,高兴的时候猛抓你后背,你正好不疼啊二叔,占了便宜还卖乖……”
郭丁丁忍不住笑了,一巴掌拍在金尚的屁股上,说:“臭小子,还真是学坏了哪!”
金尚赶紧躲到了水里,说:“那人现在还跟你不一条心?你想睡觉的时候,他还是不让你睡觉?”
“唉,麻烦就在这里嘛,”郭丁丁刚刚笑过的脸上又堆起了愁云,说:“那人太精明了,什么事情都明明白白,我不愿意去想的事,他也替我理得清清楚楚,他总让我提前知道一些事情的结局,现在我告诉你吧,咱家那条大黑狗,这个时候已经死啦。”
啊?金尚突然觉得后背上一阵奇痒,忙说:“二叔,你怎么知道哇?那狗不是好好的嘛?”
郭丁丁叹了一口气,说:“唉,等会儿我们回家你就知道了,还有,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今天晚上,咱们鲫鱼洲要死一个人,一定的会死一个男人,你小子不信我?哼,你等着瞧吧!”
金尚一听这些,一点继续泡下去的情绪也没有了,匆匆地打上了香皂,又到淋浴喷头下面冲洗干净了,说:“二叔,你继续泡一会儿吧,我得到外面透透气。”
郭丁丁泡在水中一动不动,也不看金尚,却缓缓地说:“你知道我的痛苦了吧?我仅仅是比你们早个把时辰知道事情的结局,可这是最折磨人的呀,谁愿意像我这么活人?你们鲤鱼洲的男人哪一个理解我这个土鳖?我也是有苦难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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