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云升和尚会跟在鹌鹑庙里一样文绉绉地说些“免礼、罪过”之类的废话,结果呢,云升和尚清了清喉咙,说:“都是自家兄弟,哪有这些客气?快坐,快坐下,咱们今天痛痛快快地聚一聚……”
****,风格不对呀,难道还有什么意外?这秃驴越是这样随意,金尚心中越是不踏实。显然,他现在还不大适应这一套把戏。
金尚在云升和尚的右手边坐了,与靳云鹏正好面对面,而那小沙弥云舒坐在最下首,与他师父面对面。金尚用余光仔细看了看云升和尚的打扮,一件狐狸领的长款皮衣挂在背后不远处的紫檀衣架上,如今身上穿一件米黄色细羊绕坎肩,里面是一件浅粉色衬衣,打了一件宝石蓝领带……奶奶的,这师徒二人今天干嘛来了?
两女一男三位服务员开始上热菜,第一道是秘制烤羊排,第二道是剁椒鱼头,第三道是葱烧海参,第四道是芝士焗龙虾,第五道是北京烤鸭,第六道是……金尚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抬眼看看靳云鹏,实在不敢再乱问了,但心中满是疑惑,这师徒二人不是和尚么?怎么点的全是这个啊?这得发一笔多大的意外之财,才值得这么破财庆贺?
身材高挑的男服务员把菜放下之后,转身提过两瓶白酒放在云升和尚的面前。金尚定睛一看,操,茅台!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个,****,这哪是一般人能喝上的东西啊?
金尚看了靳云鹏一眼,那意思是赶紧给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啊,别让人吃得喝得都不踏实啊!
靳云鹏装作没看明白金尚的意思,只是抿了嘴角在微笑,你妈的,什么意思?与这秃驴联合做局嘛?金尚欠了欠身子,转脸对着云升和尚笑笑,说:“大师,这,这也太……丰盛了些吧?”
云升和尚并没有看金尚,也不接这个话儿,而是仰脸对了男服务员说:“小伙子,酒打开,倒上,都倒上!”
另外两个服务员就麻利地分别站到了金尚和靳云鹏的身后,眨眼的功夫,二人面前的高脚玻璃杯中就满了。一瓶茅台,只倒了三杯,金尚迅速地计算了一下,自己面前这酒杯中的白酒是三两三钱。男服务员又疾速地转过身去,拿过一盒果汁,变戏法一样倒进了云舒的酒杯中!你妈的,看来,这都是提前计划好了呀……
云升和尚右手扶住高脚酒杯的腰,那根胖胖的食指像兰花指一样弹了两下,三位服务员就退了出去。
靳云鹏看了金尚一眼,又赶紧去看云升和尚,小沙弥云舒就做了个鬼脸,忍不住想笑的样子。云升和尚又清了清喉咙,说:“今天,请二位弟兄,赏个脸,给个面子,一起吃个饭,说白了,就一件事,那对玉佩,我卖了个好价钱,具体怎么个好法呢,还是江湖上的规矩,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得!等于放了一个屁,话外的意思就是不说具体多少钱,反正是赚了一笔,而且是让这秃驴异常兴奋的一笔。
金尚咽了口唾沫,说:“恭喜,恭喜!”
靳云鹏面无表情,只是木木地平视着金尚,像是吃了很大的亏。
云升和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看着金尚,又看看靳云鹏,说:“喝酒之前,先把话说明白喽,我们兄弟三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赚了钱,咱在最好的地儿点最好的茶,若要赔钱了呢,咱也得一起扛着……”
啊?******妈的话里有话啊,今天还要算别的账?
金尚笑笑,说:“大师,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们跟着您……”
云升和尚的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金爷,实话跟您说吧,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话,应该我说才是。您哪?您有贵人暗中相助,我们以后得在你这棵大树底下找食儿吃。”
嗯?金尚不由得心中一阵紧张,你妈的怎么又扯到我这儿啦?怎么又成了我有贵人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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