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策马飞驰,赶到吴王府已经寅时,见是他,看门的不阻拦,就让他进去。
慕容恪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寥落的吴王府院落,看见慕容垂房间的还在火光,忽然停了下来。
他带来了好消息,但是他却不想立刻告诉他,忽然,慕容垂房间传来了刀锋出鞘的声音。
慕容恪叹了口气,立刻快步冲向慕容垂的房间,没有敲门就踢门进去。
“这是父王送给我的。”慕容垂说。
一进去,就看见慕容垂把刀子放在灯火下观望。
“是把好刀……”皇甫真也在场,却被忽然闯进来的慕容恪吓了一跳。
慕容垂也被吓了一跳,叫了句四哥,手上的刀还是那样举着。
“你们在谈论刀?”慕容恪知道自己莽撞了。
慕容垂看了看他,说:“是的。”
“太原王,怎样了?”皇甫真问了慕容垂想问的话。
“事情已经平息了,大家都不用死。”慕容恪神情平静。
“迎秀已经死了。”慕容垂立刻反驳。
慕容恪眯着眼睛盯着他。
“吴王还不赶快感谢太原王?”皇甫真提醒他。
“谢四哥救命之恩。”想了想,慕容垂才说。
“类似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慕容恪说。
慕容垂沉默了。
“人死不能复生。”慕容恪叹了口气。
“弟明白。”以为四哥为段迎秀的死感到内疚,慕容垂出言安慰。
“你认为倩茹如何?”
“谁是倩茹?”对四哥忽然转了话题,又对那个名字感到陌生,慕容垂迷惑不解。
“可足诨倩茹,皇后的妹妹。”慕容恪解释。
慕容垂立刻明白了慕容恪的意思。
“我明白了。”慕容垂把刀放进刀鞘里便离开了房间,意识到那是他房间,要走的人不该是他,他才走了回来。
“今天我已经很累了。”慕容垂刚开口赶人,外面打更的忽然大叫卯时已经到了。
“累也没有办法,已经卯时,要上朝了,不能睡觉了。”皇甫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然而慕容垂却走去躺在床上。
“你!”慕容恪被他气得没话说。
“我有马,而且这儿是我家!”慕容垂闭着眼睛。
“能不能麻烦太原王把卑职送回家。”慕容恪还想说什么,皇甫真却打断他,“卑职没有把朝服带在身上,又没有马,甚至连牛车也没有驶来……”
慕容恪明白慕容垂那句话的意思是他不会不上朝,站在原地看了看躺着的慕容垂,想了想,又看了看皇甫真,指了指外面,示意皇甫真和他一起走。
虽然担心,但是当来到大安殿的时候,慕容垂已经站在那儿等着皇帝上朝了,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太原王……”慕容恪虽然盯着殿上的朱红石柱却没有看什么,他沉浸于思绪当中,忽然,他听见似乎有人在叫他。
“呃?”他这才反应过来。
“昨天深夜你进宫了,有什么突发情况么?”慕容恪的叔父上庸王慕容评从他身后走到他前面,问他。
“没什么。”慕容恪的第一反应是你这老匹夫是怎么知道的却没有说出口,他想了想,便把进宫前看到的洛阳那边的信息跟慕容评说了以搪塞,“不过个人认为攻打洛阳暂时是不合时的。但是作最后决定的是皇帝,所以就先行向皇帝禀报了。”
知道没有特殊事情的慕容评也就放过慕容恪了。
他们一直等,等到巳时了皇帝却还没出现,慕容恪就担忧昨天决定的事情是不是发生变故了。午时来临,内宫传来消息说今天皇帝不上朝,便赶他们回去了。
“皇帝怎么了?”慕容恪离开的时候听见有官员窃窃私语。
“可足诨皇后可是个美人啊……”
慕容恪脑门一热,转过身便往内宫走去,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皇帝身边的太监萧和匆匆而过,便把他叫住了。
“皇帝怎么了?”慕容恪拉住萧和,问他。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萧和说。
“别卖关子。”心中无底的慕容恪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