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你越来越可爱了。”周湛的脚步一停,掌心圈住我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我有点木纳:“可爱?周湛,我已经过了可爱的年纪了,现在的我应该算比较现实。”
他想了想:“你不现实。”
“为什么?”
周湛低声说:“真正的现实无关法律,无关限制。只有一条规则,永远也别坠入爱河。可你到底还是个感性至极的女人。”
我的脸微微憋红了,带着一身病服的他静静往前走,踏过长长的鹅卵石路,随后在一处长椅上坐下。
我问他:“等出院后你打算怎么做?要是你出去的太轻易,老陈肯定会怀疑你。”
周湛偏头,低声说:“就算出去的不轻易,他也一样会怀疑我。到时候我只需要和他坦白,德国警方让我做卧底,捣毁长期以来他的那条线,反而会让他信任我。”
“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我喃喃。
他说:“我有灵活的头脑,否则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围欢华划。
“嗯,我承认。而且你不但有灵活的头脑,还有灵活的口才。”
“你在套话,我听出来了。”周湛似笑非笑,可那双眼睛并不太过温和。
我没说话,识相闭嘴。
周湛伸了个懒腰:“那晚你们的契合陆总似乎并不满意。”
我的心立即咯噔一下,这种事用周湛的嘴说出来,特别让我难堪。
他却笑了:“听说你还抵抗了。是因为我吗?”
“你为什么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我不免抱怨了句。
周湛突然斜了下身子靠在我肩膀上,低低叹息了声:“并不是。其实我很难过,但我自己也不算什么好男人。从成年开始,我睡过的女人多得像天上的星星,有些我甚至忘记了她们的脸。你若太过美好,我可能不会爱你。”
“为什么男人可以随便和异性成为性伴侣?”我问的时候心里居然有那么点嫉妒。
周湛沉思了片刻:“男人和女人在完全对对方没有任何了解和认识的情况下,会在一个清晨拥抱在一起,他们在渴求的是什么?他们不是在要对方,他们在要自己。这并非那么难以解释。”
“你真坦白。”我的目光眺向远处:“还好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我也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你记不得脸的女人。”
刚说完这句,周湛直起身板:“你在吃醋,我听出来了。”
“不是。”
他温和地笑起来:“嘴硬心软,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三天后。
德国的医生用德语和周湛交流,医生走后没多久,我问他:“你们在说什么?”
“明天可以出院。”他说。
我莫名地恐慌起来,在医院这段时间过的十分安宁,病房外面一直都有警方的人把守,安全问题不需要担心,每天早上周湛挂水,我陪他,和他一起吃午饭,散步,吃晚饭,然后我睡在陪客睡的床上,养成了极度正常的作息习惯。
“你怎么了,脸色很差?”周湛眯了眯眼。
“我在想这次任务能不能顺利。”我明白,它远没有周湛说的那么轻松。
他看我一眼,像是被我的话逗笑,冷不丁冒出句:“是啊,要是不顺利,你跟着我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