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看着小楼内亮起的惨白色的光,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这绝对不可能是灯光,因为这里压根没通电!可这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光呢?正当李凡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所看的典籍时,小楼里突然响起了极其有节奏的“哒哒哒”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凡一愣,这种声音非常的熟悉,好像经常在哪听见,就像..对,这是高跟鞋敲击地板发出的声音!冷汗顺着脸庞不断的滑落,李凡的心也渐渐沉到了谷底,难道说这栋楼内除了那只猫外还有另外一只女鬼在?
借着楼内的白光,李凡透过残破的窗户看见了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鬼猫就蹲在身影的肩上,那双标志性的绿眼不时的露出奸诈而残忍的光芒,等到身影完全的显露出来,李凡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这个身影居然是张洁!可是张洁怎么会在这里?李凡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明悟,恐怕...张洁身上的孽气正是来源于这只鬼猫!
想到自己的任务是查清张洁身上的孽气来源,如是孽鬼,斩!李凡差点哭了出来,拜托,这只孽鬼不斩他就万幸了,还想着去斩它?
鬼猫看了一眼抱着笼子坐在墙角的李凡,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一团白色的火焰渐渐的飘了过来,这是...冷翠烛!冷翠烛又叫幽冥鬼火,常伴厉鬼,鬼火基本每个鬼都会玩,但那基本只能吓吓人,就跟人类玩打火机是一个道理,可是一旦成为了冷翠烛那就不得了了。这种火焰只有一个功能,炙靠或点燃生魂,为那些厉鬼附体做先手准备。
一般的鬼上身不需要这种火焰,那种简单的附身对于厉鬼来说就像是开车,来去自如,并且只能发挥出车的性能,自己的一身本领完全无用,顶多力大无穷之类的。
可是用了冷翠烛,那就相当于买房子了,直接就住着不走了,这种上身基本就是鸠占鹊巢,可以发挥厉鬼十成十的力量,并且不受一些法器的克制,比如杀生之器,李凡手里的捕猫笼,可是冷翠烛的限制非常的大,首先一个鬼只能用一次,另外必须要找到和这个厉鬼生前有因果关系的人,就是说生前欠你的,不然这种强占生人之躯,阴阳相冲就跟电瓶正负极对接一样,那是一路闪电带火花,会被至阳之雷瞬间教你做鬼。
等李凡想明白了鬼猫的举动终于慌了神之后,鬼猫的附体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张洁的嘴张的格外的大,甚至嘴角都已经撕裂开来了,鬼猫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拼命的往张洁的嘴里钻,不时有嚅动的蛆虫被挤出来,掉在张洁胸前挤出来的沟上。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蛆虫白还是她的胸白。
李凡差点被眼前的景象给恶心的吐出来,不行,必须赶在鬼猫完全附身之前阻止它,不然就真完了!想到这里,李凡拿起那张强身符往胸口一帖,顿时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提起木剑几步就冲进了楼内。
可是之前还站在窗口的张洁却不见了。人呢?李凡把木剑横在胸前,左手紧紧的扣住捕猫笼和剩下的四张符,慢慢的往前踱步。
这时,李凡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怨毒的话语:“你是在找我么?”说着话的人离他是如此之近,以至于李凡甚至能闻到张洁身上的香水与鬼猫身上的腥臭混合而成的奇特味道。
在强身符的帮助下李凡的反应速度快了许多,双脚一用力,整个人向右平移了数米,同时左手一扬,把捕猫笼狠狠的扔了出去。
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直到“哐当”一声巨响,捕猫笼落空砸在了墙壁上,李凡才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之前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东西。
还是张洁的样子,裁剪合体的女士西装被饱满的胸脯顶起,套裙下是穿着黑丝袜的修长双腿,脚下套着黑漆高跟鞋,如果单看脖子以下,无疑是个极具诱惑力的美人。可是张洁的头部却完全变了个样!
张洁的上嘴唇竖着裂开了一条缝隙,沿着人中开到了鼻子下面,就好像换了兔唇的新生儿一般,变成了猫的那种三瓣嘴。
嘴角处的撕裂一直到了两边的下巴,伤口不停的流着血,开合之间白森森的牙床完全暴露了出来,偶尔间还能看到鬼猫的尾巴露出一小节,那是鬼猫还没有完全的占领张洁的身躯。
最恐怖的还是张洁的眼睛,里面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竖状,并且跟鬼猫一样散发出莹莹绿光。
李凡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颤抖着问:“张洁?你..你还好么?”
张洁慢慢的走了过来,迎着月光欣赏着自己修长的五指,对李凡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好,怎么会不好呢”
李凡露出一个快要哭的笑脸:“这就好....张洁,咱们同事一场不如打个商量?比如你把鬼猫给吐出来怎么样?”
“哈哈哈哈!”张洁疯狂的笑了起来:“李凡,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还记得我早上说什么吗?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快了,还有一会鬼猫大人就要和我融为一体了!到那时,就是你的死期!”
“哦?还没有融为一体么?那我就放心了。”
张洁一愣,在看李凡,哪有之前战战兢兢的样子?
李凡提着木剑,左手成剑指,中间夹着一张微微闪耀着光芒的符箓,突然往前一步朗声念道:“日出东方,黑庶腾腾,千人玩吗,眼黑错错,前面山挡后面水箱,左边龙蟠,右边虎文,吾奉:三山九候先生律令,定身符,摄!”
话音刚落,李凡手中的符箓变成一道金光打在张洁的身上,顿时张洁定在了原地,定身符只是二级的符箓,对于张洁这种半附身的厉鬼来说效果有限。
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飞快的拿起第二张符箓,继续念道:“天上水,地下水,五湖四海江河水,聚吾一腔,喷流万里,吾奉:三山九候先生律令,吐唾为江符,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