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公社几个大队,大家一样的土壤气候,他们南坪大队的人也没偷懒耍滑,年底分的口粮和钱却比其他大队差不少。
大家都是有眼睛有脑子的人,要说朱长贵没有中饱私囊,他们谁都不信。但村民们只要能吃饱,能活下去,一般也不会有人挑头找事,这才使得他一直逍遥法外。
今天是他的狗腿子张发全带头举报,镇上的干事都来了,带人要去搜查,大家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快,咱们也跟过去瞧瞧。”
“对,把人看住,别让他们跑了!”
有人带头跟着跑,其他人也一哄而上,还有人自发把朱长贵家团团围住,不许屋里的人出来。
朱家的亲戚和一些原先跟着朱家狐假虎威的人,眼看着不行了,都缩着脖子往后退,生怕扯到自己身上。
一个民兵上前哐的一脚踹开朱家大门,其他人一拥而上,从屋里揪出几个人来。
有吓得瑟瑟发抖的朱长贵媳妇,满脸紫药水一脸懵逼的朱文斌,还有冷着脸一声不吭的朱家大儿子朱文龙。一家人只有姚红英出去给人记工分不在家,没被当场擒获。
张发全哈着腰,指着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地窖就在那里,我带你们过去。”
朱长贵看看满院子的民兵,懊恼地垂下脑袋。
完了,全完了!
有了张发全的指认,搜查工作很快完成。
地底下还藏着一千多斤玉米粒子没来得及出,又从朱长贵屋里搜出来大量的钱、票,还有两只手表、一块金子、一些金银首饰。
陆干事看看堆放在院子里的赃物,上前狠狠踹了朱长贵一脚。
“朱长贵,看看你做的好事!大家把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挖社会主义墙角,坑害社员的?”
事情败露,朱长贵心知这下绝不能善了,垂着头一言不发。
张发全率先站出来,举臂高呼:“打倒朱长贵!”
亲眼目睹搜查过程的社员们也都兴奋了,跟着举臂大喊:“打倒朱长贵!”
社员们冲上前,想要给他几脚出出气,被围着的民兵拦住。
朱文斌吓坏了,哭叫道:“爸,爸啊,怎么办?救救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呀!”
废物!朱长贵抬起头,阴冷的目光死盯住张发全,突然大声吼道:“是张发全怂恿我干的,粮食也是他帮我卖的,钱他也拿了!打倒张发全!张发全是叛徒!”
张发全也参与了?自己举报自己,自己打倒自己?
社员们愣住了,现场出现短暂的安静。
“张发全已经自首了,抓完你,我们接着就要去他家。”陆干事挥手,分出几个人来把张发全也押了下去。
哈,戏份越来越精彩了。
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余小鱼微微一笑,暗暗招手收回对张发全的精神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