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够久的, 差点以为他就要不来了。
起央追叫两侧的弓箭手准备,一声令下,“放!”
谁知道这时, 怀乐得了傅忱的准许,她先露出一双白嫩的小手, 掀开帘子往外看, 探出了她的脸蛋,叫起央追看见了她的样貌。
“停!”
可是箭已经下了,傅忱和暗桩最先反应过来,暗桩赶马速度极快, 傅忱一把揽着怀乐的腰, 将她揽过来,牢牢抱在怀里。
“乐儿小心!”
挡下四面八方击过来的箭矢。
傅忱脸都黑了,敢玩刺杀?!
谁有这么大胆子,若是伤他的乐儿, 抓到了刺客, 他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
怀乐看到飞刺进来的箭吓得哆嗦,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 就当怀乐以为她会被箭射死的时候。
傅忱闪身挡在了她的前面,他的肩膀那么宽厚,他挡在了怀乐的前面。
然后她听到箭矢撞到兵器上, 被弹飞的声音。
怀乐没事, 倒是他的手为了保护她而挡在了前面,衣衫被擦破了,冒出了血。
傅忱一直挡着, 他的面容冷峻, 像高山的月。
掉下来的箭噼里啪啦落在周围, 响得人又害怕耳朵又疼。
有如怀乐大起大落的心,莫名的鼻酸,她想哭了。
窝在傅忱的怀里,她抱着兔子,脸上毫无血色,双肩不住地颤抖。
男子浓郁的气息给了她一丝慰藉。
她下意识往傅忱的怀里靠,闻到他的味道,忽然有片刻的安心,也仅仅只是片刻,她抓着傅忱的衣角。
她不知道为什么傅忱要救她。
是因为愧疚吗?
只是因为愧疚吗?
因为当时怀乐保护过他,所以他才会这样做。
怀乐心里闷闷的,很难过,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难过。
她不想去想,想多了头疼,很多事情,怀乐都不明白。
但她还记得,怀乐并不重要,只有贵重的东西才会遭到抢和掠夺。
四姐姐说过,皇位就是天底下最贵重的东西,很多很多的人都想坐这个位置。
父皇只要微服出巡,大大小小的刺杀天天都有,比吃饭都还要频繁。
她有感觉,这轮刺杀指定就是朝着傅忱来的,怀乐是跟着他,受到了牵连。
“”
怀乐很后悔和傅忱出来了。
如果没有出来,就不会遇到这场刺杀,也不会叫怀乐心里这么难过,想这么多。
傅忱吻在怀乐的发顶,将她按贴在自己胸膛,一手抽出了随身的配剑,一手拥着怀乐。
“乐儿不怕,我在。”
暗桩放了信号召人,本以为此番就他一个人,对上了只怕会有一番吃力。
谁知道对方竟然只放一波攻势就收了手。
周遭风声鹤唳,暗桩两手握剑挡在马车的周围,眼睛紧紧盯着箭的射出处。
“”
起央追手里拿着可以望远的小圆镜搭在左眼前,通过射穿的马车帘幕看,虽然只看到了小半张脸,但他认出来了。
是小流莺,梁怀惔回去找的阿囡,她竟然在新帝的手上,两人很亲密的样子,傅忱很紧张小流莺。
那梁怀惔呢?
他知不知道小流莺和傅忱?
究竟怎么样了?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小流莺会和傅忱这么亲密?
起央追身边的齐律耶不解追问,“王子,我们为何要收手?”
“对方只有两人,就算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这是大好铲除新帝的时机啊,就算杀不掉他,拖住了他也能为营救二殿下挣得时辰。”
“他发信号叫人来,宫内的人收到了信号,正往外赶,皇宫的防备此时正弱,我们派的人进宫,就能救回二殿下了。”
起央追如何不明白,他和梁怀惔分开后,并没有真的回了西域,而是一直在汴梁逗留。
皇宫戒备森严,要救梁怀惔,只能把傅忱引出来。
否则,正面硬刚的话。
硬刚,怎么刚,傅忱这人,连梁怀惔那么强悍都在他手上吃亏,看他儒雅,谁知道竟然是练家子。
“他敢孤身只带一个人出来,除了低调,恐怕是很自信。”
齐律耶嗤,“盲目自大。”
起央追不认为,“傅忱若真是盲目自大的人,他还能够在汴梁潜伏这么多年?”
“那”
起央追说道,“这只说明,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要不是有小流莺在,我们肯定已经和他正面交上手了。”
失策了。
起央追知道,自己估摸不是傅忱的对手,谁知道这人比梁怀惔还要强悍。
多拖一会就将错失,齐律耶不甘心。
“我们筹谋了这么久,难道就到功亏一篑了吗?”
“王子!”
“嘘。”起央追皱眉,“吵死了。”收了望远小方镜,他带着人。
“事情有变,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