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楚怜的目光,聂子谦回看向楚怜。
那双经年不散地覆着一层阴翳的冷眸,只有在对上她的时候,才有了温度。
所以……
她该信他吗?
全心全意,毫无防备……
还是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
楚怜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齐远。
“既是绣花枕头,想必枕起来肯定很舒服。”她盈盈一笑,眸中波光潋滟,“那朕便将那枕起来很舒服的宫玉迎入宫中,也好与齐副将你作个伴。正所谓‘好事成双’嘛。”
闻言,齐远表情明显一僵。
到底还是嫩了些啊。
楚怜闲闲地想,咬下一口红豆糕。
甜滋滋的味道在她的嘴里弥散开来,她愉悦地微微眯起了眼。
就像冬日里晒到太阳的猫儿一样。
聂子谦看着楚怜,唇边漾出一抹无限温柔又无限缱绻的笑。
尚无人来得及察觉,转瞬便已融进了微醺的春风里。
*
趁着聂子谦去操持迎宫玉入宫的事,楚怜唤来了盼儿商量真正的正经事。
两个人对坐在凉亭里,大眼瞪大眼,半晌相顾无言。
被楚怜支到亭外的浣梦,时不时朝她们望上一眼,一脸的不放心。
最终还是盼儿先主动开了口:“陛下可是想问闺房里的那点儿事?”
楚怜纠结地绞着衣袖:“聂厂督的情况,你也懂……”即便聂子谦不在场,楚怜也还是顾忌着聂子谦身为男人的脸面,说得很是隐晦。
盼儿偷觑了一眼正背对着她们的浣梦,倾过上半身,抬手挡住嘴,把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没有爽到?”
楚怜被盼儿的直白呛得直咳。
浣梦闻声倏地回过头,看到楚怜咳得满脸通红,抬脚就要冲过来,楚怜忙摆手道:“没、没事!”
浣梦又盯着楚怜看了一会儿,直到楚怜顺过气,紧绷的面色才松了下来,转回头之前,警告意味十足地瞪了盼儿一眼。
盼儿无辜眨眼。
脱离了浣梦的视线,楚怜才扶额道:“朕是想问,如何才能让聂厂督也……”这个“也”字,用得就很巧妙,暗戳戳为聂子谦的能力正了个名。
盼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蹙起一双柳叶眉摇了摇头:“据民女所知,聂督主自幼便被净了身。于聂督主而言,恐怕连‘爽’之一字是何意,都无法理解。”
……这么惨的吗?
那以后都是她一个人在那儿爽,聂子谦岂不就成了个工具人?
楚怜皱了眉头。
见楚怜怏怏不乐,盼儿忙又道:“但聂督主爱陛下至深,只要陛下能爽到,聂督主的心里必是极满足极满足的。”
楚怜闻言一怔,有些讶异地看着盼儿:“聂厂督……爱朕极深?”
盼儿回以更讶异的表情:“陛下该不会没看出来吧?”
楚怜动了动唇,想说看是看出来了,就是有点儿不太敢信,但盼儿毕竟也是聂子谦的人,这种话还是只能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