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是兄妹相残、姘头互怼,不过眨眼之间,竟就成了父子相残!
旁边的安岳门众人都惊呆了,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有人赶紧上去劝架。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儿呢,阿泽也是这段时间自己身上病痛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不必大动肝火,咱们这些做父母的不是生来就是给这些讨债鬼救命的?”
“阿泽你也是,你分明知道你老子是个什么脾性,你怎生还和他对着干!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能打自己的爹,你快好好和你爹道歉。”
没人想在这个时候拱火,都在赶紧劝着。
虽然他们如今面和心不和,但是如今谁也知道安岳门之中如今实力最强的就是陈长老,他们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陈长老,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所有谋图掌门之位的长老之中,是陈长老在众人之中的声望最高——只因他的实力是最强的那一个。
若是这时候他们莫名其妙打起来,闹得很是难看,到时候收不了场的是他们——更何况,如今他们谁都出不去这里,更不知道燕枝与殷昼那两个神出鬼没地躲在何处,要是他们偷偷躲在暗处放冷箭,那又该如何是好?
众人都在劝,陈长老虽然还是脸色难看,但好歹也是慢慢缓和下来。
却没想到陈泽这时候忽然又来了一句:“他也配让我道歉?他这般什么时候都只敢如此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窝囊废,他也配?”
陈泽的手断了,这时候说话还有些虚弱,可他还是这样吊着自己的嗓子,一字一句这般说着,叫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长老几乎是勃然大怒:“你今日是想找死?好,你想死老子也成全你,权当这二十来年我养了条白眼狼,当你死了!”
陈泽还要嘲讽:“要杀要剐,你抓紧些得了,哪有必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至于你说我是白眼狼,这话当真可笑——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为了照顾你那个巨婴女儿费了多少精力,如今你张口就能说我是白眼狼,日后还指不定要如何,也不如今日就死在这里得了。”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众人都觉得陈泽是昏了头了,怎么敢这样说话?
这般一想,一个个都赶忙去拉他,陈长老的脸都已经涨红成猪肝色,这会儿更是恼火至极,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来:“好,好得很,你如今真是长本事了。”
他猛地一顿,手中灵气一闪,竟是直接抽出自己的法宝,看样子今日还真是想大义灭亲,将陈泽斩于手中。
众人都在这儿看着这一团混乱,拉架的拉架,劝说的劝说,谁也没注意在一边默默垂泪的陆暝寒忽然站了起来。
她的修为不高不低,要是平常定然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但如今众人的心神都被这一对父子给吸引过去了,没有人注意到刚刚还在垂泪的柔弱陆仙子这时候已经悄然潜入到他身边。
陈泽还欲反唇相讥,却忽然感觉后腰一阵剧痛。
他面色发白,几乎站立不住,回头一看,便瞧见人群之后陆暝寒静静站着。
她脸色灰败,脸上犹有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弱不禁风,但她的指尖沾着几滴不知从何而来的鲜血,正顺着她雪白的指尖一滴滴落下。
陈泽的眼被这血染红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后腰为何会如此剧痛!
这女人,这女人竟然趁他如此不注意,竟然直接在他背后捅他一刀!
是同床共枕这好些年的关系,也自然是有过柔情甜蜜的时候,陈泽对陆暝寒虽并无喜爱,但也对她这位向来逆来顺受的听话“道侣”较为满意。
他怎会想到,陆暝寒不声不响,竟直接在他的背后,捅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