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气,付生继续说道:“可我当时心里是很开心的,至少我们学历是一样的了,我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学历而配不上她!莹莹看到我每次坐车过去看她,觉得我太累,便说要和我一起去N市上班。确实,我在工地上做的是苦力活,每天连觉都不够睡,一个礼拜还要挤出一天时间去看她,对我来说很难——所以我自私地同意了。”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颜舅,目光坚定说道:“叔叔,我知道我可能不是莹莹最好的选择,但我一定是最爱她的人,我会给她幸福的!”
旁边莹莹已经热泪盈眶。
颜妈也在小心地擦着眼泪。
三个男人也面露震撼之色。(暂且把颜弟也归结为男人吧,至少他参加了这次成熟的谈话)
而肖颜,她决定收回之前所说的关于现在小年轻的所有不好的看法,毕竟,不管什么年龄层次,也都是分人的,不能以篇盖全。
颜舅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你先起来吧……”说完叹了口气。
付生依言和莹莹搀扶着相互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两个稚嫩的人儿和他们稚嫩的肩膀,肖颜不胜唏嘘:多少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做到他们的坚持和选择,而他们却早已通透。
未来也许会有变数,但此刻,她,是感动的。
“你们才十六岁,今天我答应了你们,也许会害了你们一生……”颜舅说着有些哽咽,他一向不善言辞,却也被付生的言语感动。他是男人,男人看男人才能看得更清楚,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是值得女人一生依靠的。
但是,他们还这么年轻,未来有无数可能,也许他们自己还没看清楚,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今生至爱,他又怎么忍心做他们悲剧的推手。
莹莹突然说话了,嗓音有些沙哑:“爸,你有你的坚持,我也一样,我想要的只是陪在他的身边,我绝不会后悔。”
“我也不会后悔!”随着付生的话,两个人的手紧紧牵在了一起。
“罢了,我老了……”说完颜舅落寞地走回了房间。
颜爸仍旧看着无声的电视,颜妈走回厨房继续收拾,肖灿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肖颜望着瞬间空荡的客厅,对着付生和莹莹一笑,说道:“莹莹你今晚和我睡,付生就和肖灿挤挤,没问题吧?”
莹莹没有回答,看了付生一眼,付生忙说道:“谢谢表姐,打扰你们了!”说完颇感过意不去。
肖颜听了安抚地说道:“本来就是我叫你们过来的,说什么打扰……而且我很佩服你们俩,未来,还很长,希望你们能携手并进。”
也希望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感到后悔……
后面这句话她不想说,也认为没有必要,时光的齿轮已经转动,真要发生什么谁又能逃得过?
回应肖颜的只有他俩对视一笑的眼神。
好吧,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透明人了。
……
睡觉前,看着睁着眼睛想着什么的表妹,肖颜还是忍不住说道:“呃,那个,你们两个没发生关系吧?”
听到她的话,莹莹终于像个正常女孩子一样,脸红了。
“没有。”
听到她的回答,肖颜松了口气,赶紧叮嘱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发生关系,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知道吗?”可千万别年纪轻轻就未婚先孕,可有得她受得。
莹莹不置可否,随意地答了声“恩”。
肖颜担心她没听懂,还想再说点什么,她却闭上了眼睛睡觉。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肖颜觉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