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天桥剧场的休息室里总是很热闹,一帮说相声的凑在一起,对活的,聊天的,没个消停的时候。
可今天,气氛沉闷的让人都感觉到压抑,萧飞在这边待了会儿就受不了了。
因为王文利一个人,弄的大家伙都不痛快。
“小飞,也待不住了吧!”
萧飞回头,见走过来的是李京:“京叔!您也出来透口气!”
李京点上根烟,知道萧飞不抽烟,也就没让:“里面味儿不对,出来松快松快!”
他这个人天生的慢性子,除了喜欢的相声之外,对什么都不在意,作为德芸社的三位创始人之一,他一直都是不争不抢的。
当年刚创办京城相声大会的时候,日子过得艰难,他也咬牙撑着,数九寒冬,大街上冻得连条狗都没有,他照样拿着快板站剧场门口揽客,从来没有过怨言。
现在日子稍微好过一点儿了,大家伙都捧着郭德强,德芸社的一切也都以郭德强为首,他也没说过什么,踏踏实实的做普通演员,从来都不以德芸社创始人自居。
这种性格,让萧飞很喜欢,平时要是凑在一起,也能聊得到一块儿。
萧飞刚拜师的时候,还曾跟着李京讨教过快板,李京的快板师从梁厚民先生,而梁厚民的师父是高凤山,论起来跟着于清是一脉相承,算是萧飞的亲师叔。
“京叔!不会闹起来吧?”
李京笑了,看着萧飞:“怎么了?少爷,担心啊?”
能不担心嘛!
萧飞刚跟着师父于清来德芸社搭班,万一郭德强要是跟着王文利闹起来的话,到时候,德芸社还不得散架了啊!
“放心吧,踏踏实实的,闹不起来,别看你师叔现在耷拉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其实心里也在自己劝自己呢,什么时候自己把自己个劝的消了气,这事互相给个台阶下,也就算是过去了!”
李京说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人多了,心不齐,不像以前了,那时候满后台就那么仨俩人,天天想着的就是怎么把饭钱给赚出来,等到了日子能拿得出钱来交场地费,现在······唉······”
“要不然人家怎么管咱们叫牛比无义行呢!”
李京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这话说的没错,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咱们这一行,打有相声那天起,就是这么个德行,想着都特么让人熬淘。”
“行了,京叔,您也别生气,谁都明白的事,不值当的为了这个,弄得自己也不痛快!”
李京笑道:“行!你比我看得明白。”
说话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是,萧飞能感觉得到,李京的心里肯定不舒服,德芸社毕竟是他们仨人从无到有给攒起来的。
“你们爷俩聊什么呢!?”
于清也出来了,手里也夹着一根烟。
“师哥!您也出来透透气?”
于清哈哈一笑:“再不出来,我都得背过气去了,刚才俩人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随便聊聊!”
李京一句话就给掩了过去,有些话,还是别来回串的好。
于清听了,也没再问,仨人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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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室门口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
萧飞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对着两位一拱手:“师父、师叔!我先去准备了。”
“去吧!稳当着点儿!”
今个是《九头案》的最后一场,能不能把这个尾巴收住了,也挺见功力的,前些日子,萧飞的单口相声算是把观众都给拴住了,可要是尾巴收不住,观众不满意的话,前些天的努力就算是白费。
“师父!您放心!”
萧飞说着,转身朝着前面去了。
李京看着萧飞:“师哥!小飞这孩子真不错。”
于清笑道:“怎么?眼热啊?眼热就赶紧收俩徒弟带着。”
“我?我才多大我就收徒弟啊!还早着呢!”
园子里,观众已经坐满了,烧饼带着岳龙刚和孔芸鹏四处搜刮了不少板凳,整个一楼坐的满坑满谷的,今个二楼的雅间开了四个,算是破了德芸社在天桥剧场演出以来的上座率纪录。
今天客串主持人的刘芸毅正在上场门这边候着,不时的看手表,见萧飞过来,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下午场的时候,萧飞想让他捧一个,结果他还给推了,因为这件事,晚饭的时候,他都心事重重,没精打采的。
“小飞!”
“师哥!”
萧飞还是一如既往,对刘芸毅,他并没有任何意见。
可越是这样,刘芸毅就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小飞,下午的事,我······”
萧飞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师哥!我明白,您也有难处!”
曹芸伟是个什么性子,萧飞比刘芸毅更清楚,打到了郭德强门下那天开始,这就是个疏狂的,除了郭德强之外,别人谁都进不了他的眼。
而且那心眼儿也着实不大,就是和他们郭家门的师兄弟,也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愉快。
刘芸毅现如今已经和曹芸伟说好了,俩人以后就是一场买卖了,像临时和别人搭档登台这种事,换做其他人或许无所谓,但是在曹芸伟这里,肯定是不成的。
萧飞知道刘芸毅是顾及着曹芸伟的想法,才把他的邀请给推了,对此,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嗐!小伟那个人······你也知道,他爱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