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掉网页，看看时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于是出了办公室，到隔壁办公室，看到江清淮还在电脑前忙碌，走过去道：“在干嘛？”</p>
“学怎么看合同啊。”</p>
江清淮看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几个月就能学会了吧？”</p>
“占用工作时间。”</p>
苇庆凡“呵”了一声，笑道：“工作时间是用来工作的，想充电等下班了。”</p>
“你真是周扒皮！”</p>
江清淮好气又好笑，拿着包站起身，看起来很想顺势抡到他脑袋上，“我学这些，还不是为了能做好一个称职的秘书呀？”</p>
“那不一样，反正你就是占用工作时间。”</p>
苇庆凡凑过去，“亲一口~”</p>
“不行~”</p>
江清淮有点害羞的把他推开，又补充道：“工作时间！只准工作！”</p>
“这也是秘书工作的一部分啊……”</p>
“呸！”</p>
俩人并肩出了办公室，到外面，江清淮又自觉落下半个身位，道：“周莉还要加班，你自己回去吧，我等等她。”</p>
苇庆凡无奈道：“那你出来干嘛？”</p>
“去找她啊。”</p>
“还带着包？”</p>
“我们一块去吃饭啊。”</p>
“吃饭要带包吗？”</p>
“要你管？”</p>
旁边有同事经过，听到江秘书最后这句话，忍不住看过来，表情看起来有点刷新三观。</p>
江清淮朝对方露出个纯美笑容，随后收了起来，又看苇庆凡，表情恢复纯美温柔，眼神却有些凶巴巴的，嗔了他一眼，表示嫌弃他影响到了自己的美好形象。</p>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有没有身体接触，毕竟还是不一样，温泉那次两人已经挑明了关系，但江清淮的变化远没有这么大。</p>
“行吧，你留下加班，继续为公司发光发热，我先走了。”</p>
苇庆凡摆摆手，在下班的人群里出了公司，拿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得知学姐不加班，顿时兴奋起来。</p>
终于可以吃到正餐了！</p>
昨晚在外面吃，早上起得迟了，早饭也是买的，隔了这么多天，终于又能吃到学姐做的饭了！</p>
京郊农场的菜蔬配送已经开始，黎妙语已经收了菜，在家里规划着怎么准备、怎么做——纯理论层面上。</p>
李婉仪还没回来，苇庆凡抱着妙妙啃了两口，然后一块备菜，等学姐回来，再帮着她打下手，一块做饭，顺便吐槽前段时间出差吃的东西。</p>
“对了，你们那个公益基因，什么时候做啊？”</p>
已经基本吃完，正闲说话的时候，李婉仪忽然询问道，“你之前说，是有助学的项目，对吧？”</p>
“估计还要等两年，现在的利润撑不起来。”</p>
苇庆凡回答完，又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p>
犹豫了一下，还是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碗里啃的黎妙语也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婉仪。</p>
“……”</p>
李婉仪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有个学弟，去支教了，刚刚看到他发了朋友圈……”</p>
她顿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给苇庆凡和黎妙语看。</p>
朋友圈动态里是两张照片，都是一个穿着碎花小袄的小姑娘，大概10岁左右，皮肤略黑，有些粗糙，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扎着羊角辫，背着个布包，面朝镜头，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纯真可爱。</p>
背景是山上，虽然照片并不很清晰，但还是能看到她身后有些陡峭的山石。</p>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个10岁左右的小姑娘，双手抱着一根几乎延伸出镜头范围的大木头，是一根树干，跟她娇小的身材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p>
“她在干嘛？”</p>
黎妙语有些奇怪，“抱大木头干嘛呀？”</p>
“当柴火。”</p>
李婉仪解释了一句，然后滑动手机，下一站照片里，小姑娘把那截大木头抗在肩膀上，在继续往山上走，荒凉陡峭的山坡、小小的背影、稚嫩的肩膀、长长的大木头，让构图并不精致的照片具备一种冲击心灵的力量。</p>
“啊？”</p>
黎妙语更懵了，“什么柴火？烧柴火吗？”</p>
“这是山区，学校在半山腰上。”</p>
李婉仪显然已经了解过，柔声解释道，“这些学生离家太远了，没办法回去吃饭，然后学校里也没食堂，他们就自己在学校里面做饭，今天不是周五么，这个小姑娘就放学了，从山下扛一根木头，放到学校，下周开学了，就可以用来当柴火做饭了，不用临时去找。”</p>
黎妙语怔了两秒，问：“那为什么学校不弄食堂啊？找不到厨师？”</p>
哪怕她对生活细节懂得不多，也很清楚这个理由很离谱，这么小的孩子都会做饭啊，而且在中国，哪里找不到会做饭的人？</p>
“没钱吃食堂吧。”</p>
苇庆凡叹了口气，“不是学校不办，是知道没有办食堂的条件……或许学生也不多？”</p>
“嗯。”</p>
李婉仪点点头，又翻出这位学弟的其他动态，也是照片，“你们看，这是他拍的那边学生自己做的饭。”</p>
黎妙语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照片，看到上面是几个孩子凑在一块，饭盒里面有一些米饭，好像还有别的东西，上面有两根青菜；</p>
还有学生饭盒里只有面，似乎还不是白面，正在往里面倒水，她没有经验，不知道这是怎么吃；</p>
另外还有饭盒，里面是水和几片青菜叶；</p>
有饭盒里面似乎是豆子，也只有豆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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