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氏狂喜占便宜,赵宛舒又继续补充道,“但是,你们既是借了,就得写欠条。”
“写明利息几何,还款日几时,若是还不出又待如何?是抵押房屋田地呢,还是旁的!”
“提前说明,我家不接受以身抵债。”
“而且,一旦赖账不还,不管族里和村里如何说,咱们就只能对簿公堂了。按照五十两来算,若是借债人还不出,那其与直系家眷都得去给朝廷服役,以减债务。”
赵宛舒也不会落下口舌,如今她家日渐好起来,以后也会更好,这些眼红来打秋风的亲戚朋友也只会多不会少。
甚至是村里人也会有。
但是,若是真有难处,人品也过得去的人家,倒也不是真见死不救。
可像是赵家这边死皮赖脸的货色,若是开了这个头,以后只会毫无节制。可若是真那般,又会让人寒心,落个富贵却心硬骨冷的名声,于家中不利。
这也是为什么但凡家里日子过得好的富商员外之流,碰上灾期还会施粥棚的原因。
张氏却听着有些傻眼,她磕磕巴巴道,“什么,什么利息抵债的,你们不是应该帮我们的吗?你都答应我们了,怎么还反悔了?你们现在可是有钱人家,五十两银子也就是你们指头间漏出来的,你们怎么那么心狠,非得看着我儿死了不成……”
眼看张氏还要胡搅蛮缠,苗正阳冷着脸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借钱不还?阿宛说得哪点有错了?借钱写字据,欠债还钱,那都是天经地义的。”
“咋的,村里就你家穷困,嘴里说着是借钱,结果却是要明抢啊!”
“你当世上只有你一家是聪明人不成!罢了,走走走,你也别赖在阿宛这,拿腔拿调的了。速速地,把人送走。你若是家里没钱,村里给你家支,但你家地得押着!”
苗正阳给出了主意,他这主意也算合情合理的,之前赵家就是这么做的。
但村里也不是不近人情的,若是真的穷到连病都看不起的,村里也愿意给点点钱看诊,但更多的也没有。
如果家里有田地屋子的,那就是抵押这些财产了。
张氏被怼得哑口无言,她是想空手套白狼,但被人说中,到底面上也过不去。
只是,让她拿那么多钱给自家这儿子看病,她心里也很是心疼,她大儿马上要成亲了,这桩桩件件的也是需要用钱的。
故而,她只是哭嚎,不肯离开。
张冬梅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想了想,若是能要到钱,自家也能占些便宜。
故而,张冬梅忍不住说了句,“村长,您这话就说得太过了吧!我家弟妹也只是太着急了,嘴巴又笨,说得话难免就不中听。”
“但是,阿宛也不该说这些话的!如今这三弟家里处处都比咱们村里的人都强,这城里有钱人家哪个族里有难,不是能帮就帮的。这三弟家难道还没正经富裕,就先看不起我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