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河也跟着探头过来看,他不识字,但不妨碍他看清红手印,又见赵宛舒颔首,他立刻破口大骂。
“畜生!自己喝花酒,拿侄女抵债,这是哪门子的狼心狗肺!他那么能耐,自己家里有女有子的,怎么非得护着自个儿的,糟蹋别个!”
赵三河真是看透了赵大海的自私和骨子里的凉薄。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护院伸手拿回欠条,“所以,我们楼里就是来收债的。她们几个除却一个大的,下头几个小的便是长得不错,我们还得花钱养大,这可都是亏本了的,更不用提还有个半老徐娘……”
他也颇为有怨言,这就是亏本买卖呢!
赵青栀暴躁道,“放你娘的狗屁!我们才不去什么劳什子的花楼!赵大海欠债关我们什么事儿,我们又不是他家的人,凭什么他能拿我们抵债!”
护院觑着她,“你姓赵,那就够了。我们道上的规矩,只要是一家人,不管是亲女侄女我们都是不拒的。怪就怪你,摊上了这么个大伯!”
他们道上当然没多少道德和规矩,他们不是开善堂的,自然不是人家哭两句惨就能揭过的。
这种事儿他们也没少见过的,最后卖亲女卖侄女卖媳妇儿子甚至是卖爹娘的都见过!
他们只管什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能回本就好!以外都是赵大海他们自家扯皮的事儿了!
赵青栀气得眼睛充血,“我不姓赵了,行!他赵大海有女有子的,他儿子还在城里读书,你们凭什么拿我们抵!我们都跟着我娘离开赵家了,跟赵家是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了!”
护院挑了挑眉头,“当真?”
赵宛舒淡淡道,“你们来之前,都没打听打听吗?我二伯娘他们已经和离了,村里族老村长都能作证,她们早就不是赵家人了。”
“赵大海可没有买卖他人妻女的权利,你们若是不放人,我们可就要报官你们强掳民女了!”
“我们可都是证人!”
护院脸色微微一变,他们哪里会打探得那么细致,当然是早点完事早点好,哪里料到这竟是个硬茬。
他们也没料到,赵大海竟是会说谎!
若是没分家,那就是一家人,他们拿了人走,自有赵大海自己解决后头的家事纠纷。
但若是分家了,那就是两家人了,更何况这两家还和离了,就更加不同了。
他还没来得及招手放人,随着一道来的打手仔细地看了他半天,突然开口道,“啊,你该不会是百果镇花楼的那家吗?那可就是九爷家的。你难道不认识这位赵姑娘吗?这可就是你家九爷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对方愣了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刹那间变得尤其的难看。
这遭了大瘟的赵大海!
他饶不了他!
但面上立刻扬起了笑容,他立即放人,眉开眼笑道,“这位就是赵大夫?失敬失敬,小的们也听过您的大名的,真是久仰久仰。这,这回真是对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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