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素琴此番话一出,说得也头头是道,登时让墨靖原本对她拿丫环来当箭靶之事搁在了一边,转而对墨素心用十分有礼而又疏远的语气道:“娘娘,您能跟末将过来一下吗?末将确实有话要问问娘娘。”
“爹,您不用对我这么见外。爹爹有话说,女儿自然应该聆听教诲。”
墨素心要跟墨靖走时,还不忘回头对墨素卿说道:“哥,你帮我看着四爷,别让人欺负他。”
“四王妃不用担心,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又岂是这般没有风度之人。”墨靖将军看了四爷一眼。这一眼,他还扫了四爷身边的那些侍卫一眼。
他不知心儿是怎么了?究竟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四爷看似弱不禁风,但他身边的那些侍卫都是皇上钦点的,任何一个都不会真的让四爷被人欺负了去。
而且,任谁都知道,四爷虽然身体弱,却智计无双。倘若四爷现在要争天下,只要他是健康的,皇上还是会考虑。
墨素琴以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才脸上绽放了些许舒畅,总算放过了那个丫环。
墨素心跟着墨靖回到墨将军的书房内,墨靖恭恭敬敬地给墨素心行礼,慌得墨素心连忙先行跪下了道:“爹爹不要动不动就给心儿行这样的大礼。爹爹就是爹爹,心儿只是爹爹的女儿,这里又没人,爹为何要给女儿行这样的大礼?是不是爹爹觉得,心儿做了错事?请爹爹责罚。”
墨素心在现代时,父母已双亡。但她幼时的记忆犹新,父母非常开明。父亲是高级督察,母亲是外科名医。所以,她的童年有过一段非常幸福的生活。
孝敬父母,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能让父母跪儿女呢?所以,见父亲要跪自己,她实在惶恐。
墨靖这才将墨素心扶了起来,眼眶中有些湿润道:“心儿,你还是爹的乖女儿。但是,心儿如今已经贵为四王妃,也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份矜贵,就算是爹爹,也还是要守这君臣之礼的。”
“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这里没人,只有我们父女俩个,爹爹有话,就直接训诫心儿吧。心儿会听爹爹的,昨天女儿在擂台赛是得罪了太子殿下,但那真的是太子殿下他太过份了,不是心儿无事生非。”
墨靖让墨素心坐下,自己也坐下了问道:“心儿,爹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这十年来,为何要装傻?”
墨靖才问出口,自己心中就有如上了绞架一样,非常难受。虽然不能完全地猜测全部,但是,这其中必定有个心酸的内因吧,都怪他没能早些觉察。
墨素心看着墨靖将军正气凛然的脸上充满了自责,不知是不是自己这副身体有了父女之情的感应,她竟然也有些眼酸。稍为斟酌了一下,她不敢随随便便地敷衍这么关心她的一位父亲,但又不能说实话。
所以,又沉吟了一下,她才想了个聪明的解释道:“爹爹常年征战沙场,心儿越傻就越是不被人妒恨,不是吗?心儿现在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好,不是吗?难道爹爹希望心儿一直是个傻瓜吗?”
墨靖一听,心下已经明白墨素心的言下之意。但是,他实在没想到,二夫人和墨素琴会如此胆大包天,会趁他不在府上时,欺负没了娘亲的女儿到如此地步。
自从那晚心儿被设计之后,他心中自然也是雪亮了,但此刻经墨素心这么一说,他想不相信都不行。
噎了一回气之后,墨靖哽声道:“那你嫁了四爷之后,四爷待你如何?”
墨素心笑道:“他么?他待女儿不错。还有,四爷的病会好的,我给他把过脉,他的病并非不能治。”
“心儿还会把脉?这医术是谁教心儿的?”墨靖这下更是欢喜。
墨素心只得硬着头皮道:“是一位高人教的,他说连自己的爹爹和哥哥都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不过,爹爹如果一定要知道,女儿就说了吧,虽然师尊如父,但心儿还是觉得爹爹重要,只是心儿也想守对师父的诺言罢了。”
墨素心如此一说,墨靖反而不让她说了,道:“心儿,你既然许下了诺言,那可不能轻易地失信于自己的师父。只要心儿好好的,爹不知道也无妨。”
“那……心儿就不说了。”墨素心咧嘴一笑,胖乎乎的脸上憨憨的,倒是显得极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