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江湖传言,那是残月宫的七色护法。他们如影随形,一般都会跟在玉公子的身边。
人人凝神屏气,都在听玉公子的箫声。就连一心要等待墨少将军的七公主这时也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向那玉公主望过去,轻轻叹道:“都说玉公子的箫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能亲耳听到一回,也不枉此生了。四哥的琴声也动听至极,但要是和玉公子的箫声一比,还是有所不及啊!”
四爷此刻也停止了抚弄兰音琴的手,嘴角邪起,整个人慵懒十足地倚着一张矮几,伸直了长腿,静静地聆听着玉公子的箫声。
听了公主的话后,他端起茶盏来,轻呷一口香茶,喟然轻叹着回道:“七妹妹说得极是,玉公子的箫声也是本王最爱听的。这世间,也只有玉公子的箫声是本王还能听得入耳的了。”
七公主“噗”一声掩嘴绞着一方绢帕笑道:“也是,四哥的琴音已是天下一绝。谁知这世上却一山还有一山高,居然还有一个玉公子。人家一管玉箫居然吹出了压过四哥的琴声之天籁箫乐?四哥不得不服。”
“是,你四哥服了。”简玉嘴角抽了一抽,心里嘀咕着,这世上哪是什么一山还有一山高?师兄那是自己压自己,谁能跟他比琴比箫比音律啊?他早就写了一个“服”字了,不然,也不会甘愿为他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墨素心也被玉公子那个精致的银色残月面具和他的动人箫声所吸引,对那个芝兰玉树的玉公子有了一种奇妙的心动,真想知道,这玉公子面具下的面容如何?能吹出那么动听的箫声,天下奇才也。
但是,听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却觉得,他的箫声未必能压得过南宫玉的古琴弹凑。所以,她小声说道:“王爷,你那天所弹的古琴并不比她的箫乐差。你不必妄自菲薄,顶多就是不分伯仲。只是,你今日状态似乎不太好,连带的琴艺也象没了灵魂。”
“噢?王妃高才!”简玉忽地竖起一个大拇指来。从来,他弹古琴,几无人能分出他和南宫玉之高低,这也是他能代替四爷多年而无人识穿的原因。
没想四王妃却指出了,说他弹琴象没了灵魂?想来,南宫玉最后那句,他的小王妃非常精明竟非说假。他得更加小心谨慎些了。
墨素心忽然问道:“有人见过玉公子的真面目吗?”
她身边的丫环小桃子回答她道:“娘娘,奴婢听说,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但是,尽管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的武功和箫声却名动天下,连象奴婢这么孤陋寡闻的小丫环都听过他呢。”
墨素心“噢”了一声之后,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原先那些围着他们的好几艘画舫,从听到箫声之后,竟然都荡开了许多,离他们远了一些,不再靠得那么近地围着她们在打转了。
而,七公主一直在等待的墨素卿并没有如期出现。
远处,在卧波桥的左端,一八角亭台之下,有一艘豪华画舫一直就停在亭台底下的碧波之上,靠在岸边,并曾出过湖心。
此刻,这艘画舫的舱内,一个黑衣人进来,单膝跪在一个黑袍的中年男人面前问道:“宫主,那残月宫的玉公子突然出现,带来了他的七色护法。不知残月宫是不是冲着兰音琴来的?残月宫的人出现后,其他各门各派的人似乎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竟然将船驶开了去。我们还要按计划进行吗?”
黑袍的中年男人道:“先看看。如果残月宫的人半个时辰之后没有动作,我们再出手也不迟。那天,残月宫的少宫主在擂台赛上并无意于兰音琴。他此来目的未必是兰音琴,我们静观片刻吧。”
“是。”那黑衣小厮站起,出了舱门。
这个黑袍的中年人说完,将一个黑窟窿似的枯骨面具戴到脸上,只露出一双鹰犬似的眼睛,目光炯炯,犀利阴戾,两额太阳穴突突跳着,显示着他的武功早就练得登峰造极。
事实上,他的武功在江湖上确已经是数一数二。江湖上见到他这个面具的人都知道,他是江湖两大宫之一,几和残月宫齐名的玄阴宫二宫主司马绘青。
他身边一个长得非常清秀的少年突然出声道:“就算残月宫的人在此,我们也可以和他们一较长短,没必要怕了他们。”
“不是怕了他们,而是,我们不能稍有差池。主人要的是南宫玉的命,我们犯不着和残月宫对上。虽然残月宫一向不管朝庭中人的性命,但他既然出现在此,我们就不得不防他会出手相助。”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水动声晌,杀气似乎突然风起云涌,一个黑衣人急急地走了时来禀报道:“禀报宫主,已经有人先动手了!还自报是我们玄阴宫的人,不知何方鼠辈,冒了我们玄阴宫人的名头。”
司马绘青听了立改刚才的淡定等待姿态,怒火腾起,拍案又挥手道:“什么?哪里的无名鼠辈,胆敢冒我们玄阴宫的人?杀无赦!传令下去,立即行动,趁火打劫,随机应变,务必趁此机会杀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