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后,这会儿还跟着一堆莺莺燕燕,扭着腰肢的香粉艺妓。她们个个扬着一方绢帕,穿得花枝招展,见到为首的太子殿下时,统统都被吓得跪了下去,在地上叩拜着,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最红的花魁金瓶儿显是见过太子爷的,一见太子爷南宫治,就直直地跪在了太子殿下的面前,叩首后又抬起了狐媚的脸蛋,莺声燕语般道:“奴家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福泰金安!”
其余人等一听是太子殿下驾到,吓得跟着念了一遍,便就此鸦雀无声,只跪着了,连大气也不敢再喘。
墨素心站了起来,叉着腰肢冷冷地昂首高声道:“你们听着了!从现在开始,太子殿下已经将这间红歌台输给了我墨素心。从此,我墨素心才是这间歌舞坊的主人,你们可得认清楚了!”
众人听了,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偷眼看了墨素心一眼,眼睛睁大,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还是假。她们都知道,这间红歌台可是太子殿下的。
在京城,谁敢动太子殿下的红歌台?这人是谁啊?
那为首的金瓶儿虽然仍是跪着,此刻却抬起了一张胭粉极厚的精致妆容,颇为有些胆量,仗着自己是花魁,言词犀利地说道:“奴家一向只听太子殿下的,只为太子殿下卖艺。太子殿下说了是,才真的是。”
墨素心冷冷地勾唇一笑,气场霸道:“拿笔墨纸砚过来!我要让太子殿下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写下一张契约,签字画押打上手印,白纸墨字,有凭有证。”
那红九娘吞了一口唾沫,眼光在太子殿下的脸上等着,见到太子殿下南宫治真的点了点头,她这才敢置信地命人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让人铺陈好了放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躬身退后,跪在一旁。
墨素心亲自给太子殿下磨墨,磨好了之后将笔递在太子殿下的面前道:“我说,太子殿下照写如何?”
“不用那么麻烦!不就是一张契约吗?本宫写一行简单的字证便是。”太子殿下到了此刻,已经没有了赖账的意思,干脆就挥洒自如地写下了一张契书,也不用墨素心念了。
“唰唰唰!”太子殿下从未如此被人押着写下过这么不乐意的一张纸契,心中憋着一肚子的气,下笔之下却也一丝不苟,字迹清楚。
墨素心看了一会儿,只见太子殿下写道:“红歌台主契:自今日起,此间红歌台已由南宫治转给了墨素心。以此为证。”下面,他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并打上了手指印。还在下面写上了见证人三个字,让三爷南宫炫签上自己的名字,也打上了手指印。
南宫治将契书交给墨素心时,忽地邪肆一笑,转头对墨素卿说道:“这个,就算是本宫当日亏欠了四王妃的补偿吧?当日必不得已,没有娶墨家大小姐而娶了二小姐为太子妃,实是本宫的不是。”
墨素心不得不佩服了太子殿下的自以为是,冷笑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凡事都非要往自己的脸上贴上些金纸才安乐?这个是你和我赌输的赌注,是赌注,知道吗?愿赌服输,你却非要顾左右而言它。你要是再这么自恋,我就要你重新写过一张契约,将事情原委也写得清清楚楚,免得你胡说八道。”
太子殿下挑了挑眉,这时侯居然充大方地当着大家的面说道:“好!反正这间红歌台都是你的了。本宫和墨府嘛,关系本就非同一般。别说是这间红歌台,如果墨少将军开个口,本殿下再多的东西也愿意双手捧上。”
墨素心这下当真是想大笑三声,为南宫治拍手掌了:“呵呵!不知道的,听了太子殿下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还以为太子殿下当真有多大方呢。我看啊,太子殿下这是被逼上梁山,其实心里象被刀子剜了一块肉似的痛,早就想吐血了吧?”
墨素心先是将一纸契书收起,慢腾腾地折叠好了,递给墨素卿道:“大哥,这张契约你就帮妹妹保管着吧。这万一太子殿下哪天又反悔了,也好有个证明。”
墨素卿接过,收入袖笼中。这下,他也真的有些服了这个妹妹了!太子殿下的红歌台,她真的就要了下来,这简直就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这是事实!太子殿下真的当众写下了契书,就算想赖也赖不掉了。
他堂堂少将军,在沙场上浴血杀敌那是英勇无比,但在这皇权至上的朝中,他也不得不有几分顾忌着太子殿下。所以,接过那张契约时,连他都有些手颤,但妹妹墨素心却面不改色。
而且,墨素心跟着便要来面前一堆女人的卖身契,扬了起来拍拍双掌,清朗说道:“现在,你们已经是我的人。但是,我并不喜欢这些卖身契!以后,如果你们想在这里打工赚钱的话,就留在这里。不想,也可以另谋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