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南宫耀才下了朝,又跟上了南宫治,“兄弟情深”地勾肩搭背起来,说道:“皇兄,二弟请你一品居喝酒去!”
南宫治自从被降为硕亲王,失了太子之势后,气焰自然是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南宫耀请他喝酒,他也没有推托,说道:“喝就喝,但要不醉无归。”
“好!我们兄弟就来个不醉而归。”南宫耀这次没有拉上南宫炫,只和南宫治俩人出了皇宫。
到了京城的市集中,俩位王爷自然而然地,一起进了京城最出名的一品居酒楼。
要了一间最上等的厢房之后,又叫了一桌子的酒菜,俩人推杯换盏,喝得似乎极为畅快淋漓,肆意狂欢。
三杯五盏下肚之后,俩人都喝得有些微薰时,南宫耀端起一斛,又自豪情干了后,忽地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皇兄啊,我们现在可是什么指望都没有了,还能兄弟一起干上两杯,就当是人生一大乐事吧。”
南宫治也是一杯又一杯落了肚,眸丝血红,打了个酒呃道:“呃!这不是很好吗?自古皇室之争,不是死的死,就是贬的贬。如今我们四兄弟可都还能相聚在京城,也没有被贬至荒凉苦寒之地,这的确是为幸事。”
南宫耀看似醉眼微眯,实质却是似醉非醉道:“嘿嘿!皇弟我也就算了,父王从来就不将我放在眼里,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啊。可是皇兄你就不同了!你可是皇后嫡出啊!你原本就是太子,宏才伟略,哪一样比南宫玉差?父王偏心啊!太偏心了!凭什么你就只是犯下一点点的错,父王就将你给罢黜了换上他?我实在是替你委曲啊。”
南宫治却有些软语道:“我也不算委屈。母后能从冷宫出来,那已经是父王大赦大恩,我已经心满意足。”
“啪!”的一声,南宫耀突然一掌拍在酒桌上,“咻”地站起来,颇为激言说道:“皇兄,你不觉得委曲,可兄弟替你觉得委曲啊!你以前做太子时,皇上何时有放心地让你监国?现在好啊,老四他才做了太子多久?父王就一副退隐之状,还游山玩水去了!今天早朝你看吧?那些个屁大点的事情,老四他会处理,皇兄你难道不会?”
“呵呵!既然谁都会,那就谁都行。宁王,你也行!”南宫治又喝了一杯,倒没有南宫耀那么激动。
突然,南宫耀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又压低声音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啊。皇兄,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事情!那三个侧妃啊,真是南宫玉自己杀的。”
“这怎么说?”南宫治冤啊!那三个侧妃之死,让他从太子之位上下来,但他还真没有杀过任何一个。
“怎么说?为了嫁祸于你和皇后啊!当然是为了将你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呗。”南宫耀一直就在查这事情,虽然没有任何凭证,但他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不可能!那三个侧妃当时是要嫁给南宫玉的,他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侧妃?”这件事情,南宫治当时认为很有可能是南宫耀做的。可现在做太子的是南宫玉,他也有些懵了。
“这你就不懂了!皇兄,人家四弟是一个大情圣啊!是个什么……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一生一世一双人嘛。老四他这一招不知道有多高明呢!既解决了三个侧妃让他的王妃高兴,又能嫁祸于你和皇后娘娘。这不?你不是从太子的位置上下来,皇后也被贬入冷宫吗?而他,也顺利地上位了。”
“宁王,你喝醉了!”南宫治半信半疑,然后是越想越疑。
“我没醉!我只是担心,似他那般狼毒!一旦父王不在,我们兄弟是否还能安生?我是只求能衣食无忧就算了,可你……”
“时也命也,天命所归,各安天命吧。”南宫治气妥而说。
“皇兄,你为何如此气妥?想当初,你想要墨将军的二千金时,只略施小计,不是立即就手到擒来,美人入怀了?”南宫耀在挑起南宫治的野心。
“你这是在戏我?倘若不是当初一子错,我又何至今日满盘皆落索?”南宫治自然不可能没有野心,只是输多了,人自然就温驯一些了。
“今日未必就已经一败涂地!皇兄没有被贬出京城,皇后又已经复位。皇兄的筹码还在,又何不趁早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南宫耀诱言,大胆肆意。
“怎么拿回?你想要我……反了?”南宫治终于听出了一点端倪。但是,这些话从南宫耀的口中说出,他却勾起了一丝冷笑。南宫治也不是傻瓜,难道就看不出南宫耀的野心吗?
南宫耀却说道:“什么是反了?我只是觉得,这太子之位嘛,原本就该是你的,你可是嫡出长皇子。老四这算是什么?他可是老四啊!再怎么轮侯着,也不该轮到他吧?这不是长幼无序吗?不合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