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临了发点小感慨。下面接着讲。
拉屎的时候,实在太闲,东瞅瞅西望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黑衬衫刮开了线,努力搜索记忆,应该是刚才搬床板的时候弄的。开屁股之后,提着裤衩子进屋问他们谁有针线包。
“我有,咋了?”铁柱从床上蹦了起来,他睡我上铺。
我说衣服开线了,缝缝。
“图拉,你还会缝衣服?那以后嫩们寝的缝补之事你都管了得了!”球球还略带青岛口音,我都闻到黄花鱼的味儿了。
我一抬头,吓一跳,手一抖,扎出血了。只见铁柱从上铺把脑袋耷拉下来,摆出一副谦虚好学的样儿,冷不丁看到这张吸毒的脸怪吓人的。
“你猫头鹰啊!”老子娇嗔地一怒。
铁柱说要学针线活。
学鸡毛针线活,找婆娘啊!婆娘不就是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这话是张临说的。
一句话掀起了244寝关于谁能先找到婆娘的热烈大讨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然后我突然觉得这么讨论和集体意淫是一个道理,就不与他们为伍了,虽很机智,但有点愧疚,大家意淫情绪如此高涨,我如此这般岂不扫兴?于是乎,下楼去给寝室打了三壶热水。
等我一进屋,他们的话题变为244寝谁最帅,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有必要唠唠的,于是翘起二郎腿,一脸躬亲相迎。我说在这个寝室,我和铁柱竞争一下,我觉得是对路子的,你们俩也好意思争?
大罗说我帅气一些,我嘴角泛起一丝淫笑,说承让承让。球球说老范帅,老范扑通给他跪下了。
我这个模样,虽说不能感天动地,逛商场遇女服务员当卡刷,但也是五官端正,不缺眼睛不缺嘴的,初中朋友说我像苏有朋,高中同学说像吴奇隆,我妈说自己儿子长的像陈志朋,我一个人把小虎队弄全了。至于我长的像加藤鹰我就忘了谁说的了,但我觉得纯属扯淡,不太靠谱,明明像南佳也,比他矮了点,一米七二。
“这是244寝不?”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开了,一个留着胡子的小矮个问。
这一声问候可谓力拔山兮气盖世,全屋的人被这阵仗和气势吓一抖,您这是扫黄打黑还是怎么着啊。但我出于多年的教养,内心还是非常礼貌地和他进行了一次灵魂上的对话:那他妈门口上边不是有门牌号吗,你瞎啊看不见!
“哦”大胡子发了一语气词就把另一只脚也迈进来了。
我擦,他居然听见了。
“哪个是五号床?”
“啊…这个这个…..”大罗蹦蹦哒哒的招呼他,跟个天线宝宝似的。
这时我们才意识到这胡子也是这个寝的。现在一琢磨,当时反射弧咋这么长。
我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比如问他“是不是也住这个寝”之类的,虽然我知道这是一句废话,因为就在我踌躇之际,那大侠已把大包小包都扔到了床上。
“你是244的?”好家伙!我没问,铁柱问了。
“啊!是啊!”大胡子侠说话的声音能把窗玻璃震掉,还是瞬间就稀碎的那种。
“你自己来的?”铁柱兄没脸没皮。
“你那意思大学入校还得跟爹妈来呗?”
得,一句话扫倒屋里一大片!我们都是跟爹妈来了!
所有人二~逼了五秒钟,没人说话。
悲剧来了,原来大胡子叫张临,和范禾都是英语专业,然后更悲剧的是英语专业就一个班,就在我以为铁柱的血泪史没有比这更惨的时候,最最最最最悲剧的是张大侠家竟然也是沈阳铁西的,和范禾的老窝还近得很,范禾一听来精神了,第一次展示了他嘴快的特异功能,据不完全统计这个大傻~逼能五秒钟之内说六句话,内含七个疑问句,八个成语,提到九个人名,表达十个意思。
“你家在铁西?哪啊?首龙大厦旁边?还是云鼎家园?你是四校毕业的?我是哪毕业的了,忘了,听说报工街修桥了,我还没去呢,你去没?我家旁边是网吧一条街,你吃过我家楼下炸豆皮没…..”
大胡子侠把收拾床被的手停下来,瞪大眼珠子狠狠的问了一句话,表情像赤木刚宪,“你叫啥名!”
“啊,范、范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