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闻言一愣，旋即笑道：
“大师乃佛门中人，所学佛法高深莫测，怎么会找我问什么是佛呢？”
惊禅沉默，随即说道：“施主身具慧根，但小僧却看不透施主身上的佛性，修佛难道不应该不沾因果吗？”
“不沾因果？呵呵，倘若佛都不沾因果，又谈何普度众生？”
张伟突然间踏出一步，轻声道：“佛说众生皆平等，人人能成佛，不沾因果，不渡众生，如何让世人都能成佛呢？”
听到这话，惊禅脸色一变，随即沉吟道：“不对，众生皆平等，但未必人人能成佛，佛只渡有缘人！”
张伟闻言，哈哈一笑：“一边喊着普渡众生，一边又说佛度有缘人，难道不觉得矛盾吗？你们不是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佛，不就是要引导出人们心中的佛性吗？”
一连三问，惊禅只觉得冷汗涔涔。
沉默许久，方才开口道：“佛家讲究信仰，皈依我佛，受持戒律，每日悟禅参道，三省吾身，岂可是简单一句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的。”
张伟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皈依受戒，悟道参禅，不过是虚妄而已，所谓心中有佛佛自生，心中无佛妄修佛. 拈花一笑路可通， 佛指人心笑蹉跎。”
惊禅脸色一变，不由大喝道：“简直胡说八道，成佛若是如你所言，这么简单，岂不是漫天皆佛，吾等每日苦修，就是为了照见心形，参透因果，所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张伟见状，不由哑然失笑，轻声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惊禅闻言，心神巨震，哑口无言。
这……这是何等高深的佛家至理啊。
他在这一刻身上也散发出了一圈圈金光佛韵来，整个人竟然陷入到了顿悟当中。
苍穹圣地之中，一众弟子震惊的目瞪口呆。
“祖师太厉害了吧，居然还能和惊禅大师论佛！”
“不是论佛，根本就是碾压啊，没看到惊禅大师都被说的都无法还击了。”
“想不到祖师居然还懂得这么高深的佛家道理，简直就是吾等楷模。”
张伟没有打扰顿悟的惊禅，待到惊禅醒转之后，方才出声道：
“如今，你可懂什么是佛？”
“一念觉，众生是佛，一念迷，佛是众生……多谢张施主指点。”
惊禅双手合十，到了一声佛号，郑重行礼。
张伟轻声说道：“我不懂佛，一切皆是惊禅大师自己领悟的，我虽不知道佛道曾经遭遇了什么，但佛与众生，绝非斩断因果的存在。”
“那是什么？”
张伟说道：“在我家乡，曾有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更有大能者曾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好一个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即便不懂佛法的苍穹弟子此刻听到此话，也不由动容。
这是何等宏愿啊。
渡尽苍生，人人皆佛……
倘若世间诸多神佛都有此觉悟，又怎会有如今这支离破碎的世界呢？
袁不灭看向张伟，轻声说道：“此子不简单，未来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