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相框中的照片,是黑白底的。
这是亡者的照片。
沈茗淮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些伤感,照片上的男女,应该就是眼前女孩子的父母了。
她年纪这么小,父母双亡,真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女孩眼泪吧嗒一声落在饭碗里,她放下筷子,用手背把眼泪擦掉。
“没关系,是我失态了。”
气氛有些尴尬,沈茗淮赶紧岔开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
“刘盟玲。”
很好听的名字。
林青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那枚子弹,递到了刘盟玲手中:“这是你父亲最后留下的。”
本来他打算有机会再将东西交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的,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会出现问题,让他先一步找到了沈茗淮那边。
“是爸爸留下的?”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
沈茗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花架上男人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笑得十分爽朗。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缉毒警。”
这三个字,让她心头一紧。
刘盟玲捏了捏自己的校服衣摆。
“以前我只知道他是警察,他从没告诉过我自己是一个缉毒警。”
缉毒警和普通的警察不一样,在毒品这一方面,华夏法律十分严苛,毒贩被逮住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许多毒贩心狠手辣,宁可被打死也不投降,毒贩集团更是会想尽办法去报复追捕他们的警察。
这样的环境下,缉毒警通常都会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很多缉毒警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正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
沈茗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
“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父亲是怎么过世的?”
刘盟玲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子弹。
“他是被自己的战友打死的。”
沈茗淮怔住了,但一旁的林青的神色中却只是悲痛。
显然他是知道的。
为了确定信息的准确性,沈茗淮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你是说,你父亲是被……自己的战友打死的?”
刘盟玲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颤意。
“执行抓捕任务时,爸爸跟一个毒贩扭打在一起,一个警察开了枪,没想到却失了手,打中了爸爸……”
讲到这,刘盟玲再也摁不住,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毒贩最后怎样了?”
既然是带了两个残魂的寄托物,肯定是还死了一个人的。
刘盟玲抬起头,脸上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死了!”
“子弹打穿了爸爸的身体,在墙上反弹打进了他的头!”
一枪两命。
怪不得这颗子弹会称为两道残念的寄托物。
刘盟玲抹干眼泪。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现在爸爸也离开了我,我的那些亲戚,怕毒贩会找我报复,都不敢收留我,我只能自己生活下去。”
“我生活要钱,念书也要钱,爸爸的抚恤金不够还房贷的,要不是我爸爸的几个老战友给一些补贴,我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