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扶着一个全身都是血的男人,过往的行人和车辆都避之唯恐不及。
看着一辆辆故意呼啸而过的空车,她气的鼻孔都快要冒烟了。
正要放弃的时候,一辆空车停了下来,一个中年大哥从车窗中伸出脑袋,看了一眼他们,皱眉:“啧,怎么伤成这样,快上来。
钱米感激不尽,赶紧扶着他上车。
“诶,我的车都勉为其难让身上都是血的男人上来了,那只狗就免了吧。”司机皱眉。
“闪电,你先回家,我们待会就回来了好不好。”
闪电汪了一声,听话的转身离开。
“去最近的医院。”
坐在车上的时候,那个冰山男正巧靠着她的肩膀,而敞开的衣领出,露出了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
当然,连锁骨旁边那个特别的胎记也露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眸子闪了闪。
跟照片上一模一样,八九不离十了。
看来,她真的没救错人。
“小姑娘,你男朋友啊,看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大,是不是跑出来打架了?”司机问道。
这条街区是属于老城区一小部分,因为疏于管理,所以流氓混混什么猖狂的很。
即使是在白天,也经常有打架斗殴或者别的事情发生。
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经常在这个区域开车,这两张面孔他还倒真不是太熟。
“呃,不是,他,他是我哥哥。”钱米眸子一转,说到。
“哦,哥哥啊。”
“是,是啊,师父谢谢您,麻烦您快一点,我哥哥他好像很难受。”
“知道知道,人命关天的事,我抄近路过去。”
中年司机也不含糊,车子在小路七拐八弯,很快就在一家大型医院停了下来,钱米付了钱之后又是连声道谢。
“不用不用,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快进去吧。”
“谢谢师傅。”钱米扶着季风走进医院当中。
……
他的伤一部分都是皮外伤,但左手有骨折的痕迹,需要住院打石膏。医生将他伤口清洗了一下包扎上就让钱米去办理住院手续。
那个,住院手续要名字的吧,她还不知道这男人叫什么呢?
“那个,等他醒来我再去办吧。”钱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医生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随你便。”
等忙完一切,医生跟护士离开,钱米拖了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刚刚医生替他清理伤口的时候脱掉了他的上衣,那结实的胸膛,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样一个刀尖舔血的日子啊。
季风硬气的很,缓过了一阵终于缓缓的转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他问。
“这是医院啊,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还有没有哪里很疼,对了,你左手骨折了,别乱动。”
季风转头看了钱米一眼,原本冰冷的眸子染上一丝暖意,口气也不再冷飕飕的:“谢了,你救了我一命,不过我的命不值钱,死了也没人惦记。”他自嘲一笑。
他想,那些人把他打死之后,估计会随便埋在一个地方吧。
“胡说,你的命怎么就不值钱了,既然老天爷让我们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他的道理,而且,怎么会没有人惦记你。钱米嘴快的指责他。
他疑惑的看向钱米:“你说怎么会没人惦记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钱米镇定眼神:“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对生活那么悲观。”
没必要对生活那么悲观?
季风自嘲的敛下眸子。
他从记事起来,就自己一个人在风餐露宿,进了孤儿院,又不堪忍受欺负逃了出来,几经辗转,后来才被赵哥收下。
从此之后,他过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无一日安宁过。
钱米看他眼中慢慢涌现悲伤,赶紧的转移话题:“你知道吗,除了要谢我,你还要感谢你家闪电。”
“闪电。”季风喃喃低语。
“对啊,没有它,我还找不到你呢。”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狗,简直了。
“我要去办住院手续,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她抖了抖手上的住院单子。
“季风,季节的季,风中的风。”
“季风。”钱米低垂了一下眉:“我知道了,你就安心睡着,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办理完住院手续,钱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快就到五点了啊。
唐亦洲说五点多就让司机送她去那什么酒店的。
她伸手去掏口袋,结果摸了半天没摸到手机。
出来之前手机明明在口袋里,该不会刚刚打斗的时候掉了吧。
她急的抓住护士:“那个,你能不能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行啊,护士指了指旁边的电话:“你用那个打就可以了。”
太好了,她伸手抓起电话,却在下一秒变成苦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