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明两人互相在乎,所以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钱米变成这个样子,要一味的将他往外推,就当当因为驰思晗的事情吗?
对,驰思晗!
“师父,驰思晗跟钱米,她们,她们真的是亲姐妹吗?”
钱进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这家伙知道一切了?
“是钱米亲口告诉我的,她说……”
“没错,她们是姐妹。”他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抬眸望向他,“所以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你们两个呢,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亦洲紧紧的盯着他,下颚绷紧。
钱进挥了挥手,也不想跟他说太多。
“唐亦洲,看在你曾经送我古董字画的份上,我老头子就劝告你一句,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别把自己逼到绝境。”
他拍了拍唐亦洲的肩膀,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顿脚步,“答应离婚吧,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傻徒弟的话。”
唐亦洲浑身一震,如同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钱进回来之后,看到沈青城坐在沙发上,冷哼了一声上楼。
等他上了楼,便去找钱米。
这丫头还愣愣的眺望着远方,小小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去显得分外的萧瑟。
原本他这个徒弟应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是什么开始,也变得安静深沉了。
唉,爱情果然是可以改变一个人,也可以将一个人伤的面目全非。
“在想什么呢?”他站在身后,问道。
钱米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钱进,赶紧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擦掉眼泪:“他呢?”
“谁?”某人装傻。
“师父!”
“应该走了吧,放心,他没事。”
“师父,您,您刚刚跟他,跟他说了什么?”
钱进挑了挑眉毛,问道:“你真的想听?”
“恩。”她垂下长睫。
我劝他别再执迷不悟了,让他痛快跟你离婚,当然,同不同意是他的事情了。”
说完这句话,他紧紧的盯着自个徒弟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
果然钱米脸上微微僵了一下。
“谢谢师父。”
沉重的叹息声响起,钱进像是感叹一样将她轻轻揽入怀里,跟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徒弟,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情十之**,你看我吧,把自己的孩子弄丢,你看我也不撑过来了。”
他一边拍一边继续:“有时候你觉得天塌地陷的事情,等多年之后再回头看一眼,会觉得根本就没什么。”
“徒弟,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恩。”钱米低低的应了一句:“我记得。”
他说过,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开心最重要,如果把自己都丢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好了,赶紧回去睡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明天认祖归宗的事情可是要认真一点。”
认祖归宗?
“是啊,没想到我的徒弟竟然是一个公主。”
“什么公主。”钱米抿了抿唇,怎么觉得这个词儿这么刺耳。
“是公主,而且你还有一个强大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咳咳,你那个双胞胎姐姐跟奇葩的舅舅就省了,我看的也心烦哈哈。”
“师父。”钱米仰头看着他,“不管我的身份怎么变化,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
“啧啧,我现在百分之百确定你的确是郁君玺跟沈青瑜的女儿了,不是一家人不说一家话,都这么肉麻。”
钱米“……”
“好了好了,去休息吧。”
“恩,师父也晚安。”
在回房间的路上,沈青城将她拦住了。
看着他,钱米也不知道做什么感想。
这个男人是她的舅舅,可他刚刚险些掐死她的丈夫吗,不,应该马上就是前任丈夫了。
沈青城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她的,见她出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有什么事情吗?”虽然是亲舅舅,但他绑了自己两次,一次还险些害死她跟念君,刚刚还险些将唐亦洲掐死,她心不可能大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刚刚的事情我的确太冲动了。”他吭哧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
“算了,没事,我去睡觉了。”她也不想多说,准备跟他擦肩而过。
“钱米。”沈青城转身叫住她,“你是不是还是心软?”
心软?
她嘲讽的一笑,眼神倒是十分认真,沈青城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竟然被一个小辈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跟我们有仇的是唐丰,那个时候出事的时候,唐亦洲根本还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是唐丰的孙子,骨子里留着是一样邪恶的血。”
“那我儿子呢?”她讽刺说到,“我跟唐亦洲共同生养的孩子也罪不可赦了吗?”
她一步步靠近,逼的沈青城连连后退:“各人造业个人当,唐丰一个人做的坏事,就应该他一个人承担。”
沈青城也不想跟她争辩太多,毕竟那是她的丈夫,她没经历过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怎么会有那种强烈的恨意。
这会理智分析而已。
“好。”他点头许诺,“我不会再像这一次一样对他下毒手,但是唐家的仇,我是报定了,他是唐家的一员,怎么也逃不了。”
说完,怒气冲冲的转头离开。
钱米颓然的松下肩膀,咬了咬唇瓣,朝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