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怡转过头看到纳兰信德站在原地,怔怔看着自己出神,心像是被针扎的一样,可是……
刀光在这个时候亮起,这是黑袍人垂死一击,爆发出来的力量比先前还要厉害。
纳兰家的供奉看到刀光的时候,便已经出手,可是毕竟还有一段距离。
当他的拳锋打在黑袍人的身上的时候,黑袍人已经刺出了手中的弯刀了。
“嘭”黑袍人的尸体飞向了远方,这次他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钢刀入体,然后又带出了一蓬鲜血。
纳兰信德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一个女子倒向了他。
他下意识的顺手接住。
才发现竟然是苗文怡在最后的时刻挡道了他的面前,为他挡下了一致命一道。
苗文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有了那么大的力气,那么快的速度,人的潜力之大真的是难以预估的。
鲜血喷洒到了纳兰信德的脸上,还在不断的朝外面流淌,
刀口在心脏的正上方,此时便是医道圣手寒江雪,白骨生肌的李三山亲至也无法将苗文怡救回来。
“为什么……”
纳兰信德喃喃说道,像是怕惊吓到怀中的人。
“纳……兰……大哥,我想……要……你……你……不……”
女子再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
在以前艰难的日子,纳兰信德曾经痛苦的问过她,到底想要他怎样?
她在心里面说道,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不受别人的非议,不受家人的罪责,可以有自己该有的生活,不要受自己这样的卑贱之人而连累。
做出离开纳兰信德的决定,她痛苦的想要去死,但是却不想他因为自己的死而痛苦内疚一辈子。
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让他去恨她,让他自己离开她,或许久了就会忘记自己这样的女子,不在陷入到与家人的矛盾痛苦当中。
所以才会请李渔帮忙演了那么一出戏。
谁说****无情,戏子无义。
那只是她没有遇到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现在这个结局也不错,最起码自己再也不用成为纳兰大哥的负担,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对纳兰大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为什么,为什么……”
纳兰信德此时的心已经空了,像是不存与这个世界。思绪却偏偏像是要炸开,满脑子都是与苗文怡在一起的画面。
“我与她没有任何的事情,在你面前都是她故意做出来的。”李渔蹲在苗文怡的身边,手里握着她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纳兰信德双眼血丝弥漫,看着李渔像是是择人而噬的凶兽。
“你还不明白吗?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李渔满脸悲痛的说道。
对,我早该明白的,为什么我如此蠢笨,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看出来?
老天你何其对我如此?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到底要我怎样?
纳兰信德想要扬天大吼来发泄自己的悲伤,但是无论怎样叫,就是叫不出来声音。
只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纳兰信德的一头乌黑长发像是被降了一层霜雪。
谁说不能一夜白头,只是未到伤心。
然后他布满血丝的眼眶四周布满了灰黑色的蛛网纹路,眼中的瞳孔变成了琥珀色。
一层尖刺一样的黑毛蔓延到了他的手臂上,然后布满了手掌,最后从手指中长出了三寸多长的利爪。
脊椎的骨骼像是被吹涨的气球,一节节鼓胀起来,一直延伸到他的脖颈,然后身体四肢的骨骼和他的脸面上的骨骼也是一阵蠕动,尖硬的毛发布满脸颊。
本来瘦削的身形直接膨胀了两倍还多,身上的衣服被崩成了碎布,尖锐的牙齿也探出了嘴唇。
从外表看,纳兰信德此时就是一个直立站起的恶狼。
他痛苦的抱着头,扬天长号,这次倒是发出了狼的嚎叫,接着双眼露出了茫然,然后被凶狠的目光所代替,仿佛他的脑海中有两个意识在不断的轮换。
就这样来回变换着,最后他一跳五丈远,双爪挥出,轻易的撕裂了一个黑袍人的身体后,消失在远处的山林里,一阵阵嚎叫渐行渐远。
纳兰家的供奉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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