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悠然醒来之时,感觉状态好极了,没有疼痛,没有麻木,整个屋子就我一个人,怔了半晌,才想起沙人和胖子他们去哪了?
“醒了就好,我还以为沙和尚的针法不管用呢!看来真不是盖的!”门口传来胖子的声音,不过只有他一个人。
这胖子想必是跟那沙人混熟络了,这就给人家起了个外号,我打趣说:“如果他是沙和尚,那我这体格只能是大师兄了,你的话比较适合猪刚鬣,哈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最为显眼的就是那大肚子,确实和那猪八戒有的一拼。
“去去去,你才母猪投胎呢,不过那小子当真有些本事。”
原来沙人自小在普陀寺被僧人抚养长大,自然而然接触的都是佛家文化,可是他只剃了度却没有出家,做了个假和尚,平常人该干的事儿他几乎一样没落下,等到收养他的老僧人圆寂之后,他便一个人四海为家,对于他的身世本来只有老僧人知道却也没向他提起,等他要关心的时候,老僧人已经挂了,于是就没下文了。
至于铁郎中和他又是怎么关系,他也说不清楚,算是半个师傅,不过他和胖子一样,认识我也是机缘巧合,可经过昨天胖子和老沙的沟通,他们一致认为这一切都是特意安排的,也许这背后安排的人就是铁郎中。
我正要把种种思绪清理一下的时候,老沙回来了。
看到我醒了,他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指了指外面,说道:“镇子变了。”
这种变是什么?季节,气候,还是人?
“我说沙和尚,你把话说完!”胖子对于沙和尚的一知半解有些无奈。
“出去看看就清楚了!”
等我穿好衣服,三人一同出了门。
现在已是残秋,过不了多久冬天就来了,最后一丝旖旎的骄阳不温不火。
自从昨天二丫头死了之后,这个镇子更加奇怪。
每家门口都悬着一盏灯,灯是亮的,为什么大白天的要点灯?
胖子走进一户人家,向着院子里瞧了瞧,没有人,大门也没有锁,他索性一把推开走了进去。
“我们不用进去了,里面没有人!”沙和尚扶着我,对我说,他指了指周围,“无论任何一扇门都没有人,甚至连一条狗都没有。”
他的意思是说整个镇子就剩下我们哥三个,那人呢?一个镇几百号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么?
“或许,这个镇子根本就没有人。”
胖子从一家出来又紧接着钻进了另一家。
我们游走了大半条街,无一例外的没有半个人影。
有一个人肯定在,我看了看胖子和沙和尚,说:“还记得光头巨么?他在这生活了一辈子,无论谁消失他都应该在的。”
光头巨在我印象之中是一个奸猾的茶馆掌柜,他的茶馆生意很好,除了因为整个镇子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之外,就是他自己客串茶馆里的说书人,引得一些茶客为了听他一段书而掏钱喝茶,结果常常是茶未喝一口,段子听了几个时辰。
我从未去过他的茶馆,位置就在镇南角一个巷子里,这个茶馆根本没有名字,但在这方面几百里之内,是最出名的地方。
茶馆称不上古朴,可看起来有些陈旧,外墙的沙皮都已经被风沙风化,没几年一定会垮掉。
我们走进去,看到大厅内摆着数十张桌子,桌子成扇形向中间靠拢,说书人的位置在大厅的正中央,无论哪一张桌子都能看到说书人的表演。
老沙扶着我刚迈进去,就低声提醒我说这个地方有古怪。
我倒是没发现古怪,倒是看到光头巨就坐在说书人的位置上,面前摆着一碗冒着白气儿的热茶,他的眼神悲凉,胖子站在一旁看了他很久似乎他都没发现一样。
茶馆四周有很多通向楼上或楼下的楼梯,通往下面的楼梯上沾满蜘蛛网,看来很久都没人从那楼梯下去过。
来往的客商都称光头巨的茶馆是信息交换中心,你想要知道什么,不必刻意大厅,来茶馆坐个一天,你想知道的就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