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样,兰兰与汪sir有说有笑地推着车,上了船。似乎广播找人,“王卫国先生有人找”兰兰也没听见。
西斯拉的人瞪大着眼睛,死记着蒙塔欧的洋装照,眼前来了个推着车的土黎胞小夫妻,后退了半步,让他们先过,他的目光还得紧盯下一个。
因为有自行车,又为了省钱避风头,兰兰与汪sir买的是散席位置,那是在船的最底层,一下船,那隆隆的柴油机马达声,混着柴油味、脚臭味、有人呕吐味、汗味以及各种行李、土特产品、油漆混响成的交响乐,几乎让意趣正浓的兰兰与汪sir立即被熏翻。两人把车放下后,直接走上船甲板,一边吹着有些鱼腥的海风,一边欣赏着落日余晖,在层层排浪间,海鸥高翔。
兰兰与汪sir在这样富有诗情画意的地方,心胸格外敞亮,兰兰告诉汪sir说,“明年我的高中就要毕业了。”
汪sir关于地问:“毕业后打算干什么呢?”
“当然首先是考大学啦,我想考个石油大学,我们海南有的是石油,前途好。”兰兰充满憧憬地说。
“考大学英语很重要的” 汪sir提醒道。
“对啊,那么您呢汪sir?”兰兰天真无邪地问道。
“我在读大学呢,学英语。要不我们用英语对话,我当您的陪练?”汪sir绞尽脑汁地搜罗着自己全部的汉语句子,终于他顶不住了,想用这句英语抵挡一阵。
“那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呢。”兰兰欢快地说着,英语、汉字加手舞足蹈,让兰兰与汪sir不知不觉地度过了船上的时间,海口到了。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下船,因为要推自行车,所以兰兰与汪sir被落在后面了,栈桥上有个小臂上套着红袖套,叼着烟的工作人员正在分流着人员,一部分人允许向左边走,一部分人必行向右边走,兰兰与汪sir,一个穿着黑色少数民族服装,一个拖着辆自行车,就被指挥着向右走了。
西斯拉的人等在了出口处,在那么多带着行李、衣冠楚楚的人群中,搜索来搜索去,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始终没有发现蔡闯洲。
这厢,兰兰与汪sir,顺着人流,走着走着,被滞留到了一个大铁笼子里了,不好,当过侦察兵的蔡闯洲知道好比中了埋伏,陷入了死地,果然后门一关上,前门不放行,这里已经如同监狱了,只见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到面前的一张办公桌后说,目前这些人有哪些持有来特区打工的证明信的,可以上前来验证,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