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能盼着江应谋能早日康复,晋寒的军队能尽早地拔营往东,唯有他们离开了,她才能重新计划刺杀江应谋的事情。
清晨,她一如既往地为江应谋送粥菜和药汤去。迈出灶房时,她抬头就看见了江应谋。晨曦已掠过院墙篱笆,飞落在屋檐下,江应谋拥着厚厚的狐皮斗篷端坐在檐下那片柔光里,带着些许期翼的神色眺望着篱笆外的春色。
这竟与她第一次见着江应谋时的场景是那么地相似。早春三月,她表姐的长风候府里,那个独坐轮椅遥望天空竞飞的纸鸢的年轻贵公子也带着这样期盼的神色,也这样地默默地不发一语。
“他是谁?”她问表姐。
“从稽国来求医的贵公子江应谋。”
“这样虚弱,连纸鸢都不能放,多可怜!”
谁会想到,日后那个可怜又虚弱的江家贵公子会成为她的夫君,与她夫妻六载,然后分道扬镳。
“公子,该用早饭了!”她收回了飘得太远的神思,努力地做好林蒲心该做的事情。
“不觉得惊喜吗?”江应谋那仍旧发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柔柔的笑容。
“惊喜?”她垂眸以避开那虚假的笑容,在她看,江应谋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恢复得是不是比你料想的还要快?我已经能出来坐坐了,或许再过两****便能下地走路了,这对你来说不算惊喜吗?”
“算……”她奉上了粥碗。
“那么能否跟我聊聊你是怎么知道我天生体寒,脾气不足,一旦用了烈药极有可能会一命呜呼的?”他眼角含着笑,态度一如从前地温和礼貌。
“通过把脉以及询问您身边的人才知道的。”她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