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笑,嘴上却道:“公子主意已定,恐怕奴婢不得不离开。”
“你听着,即便公子让你离开,你也不能离开。你只管安心地留在江府,我会去跟公子说的,听见没有?”
“是,奴婢明白了。”她很满意这个结果,安静退下。
退至一楼时,她略停了停脚步,只听见那秋娘在二楼上用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说道:“太夫人不要尽信!或许这只是那丫头想留在江府所使的手段。公子性情豁达,怎会有往死的念头?”
片刻沉默,太夫人那略显沉重的声音缓缓传来:“她能让我去跟公子对质,必是不假,真没想到聪儿竟有这样心思,实在太可怕了!秋娘,你速去将陈冯找来,我要好好跟他说一说!”
四月,草长莺飞,珠樱挂枝,晋源父子返都领赏。江应谋一时兴起,邀约晋寒陈冯前往城外曲江畔踏青。
江畔那离对岸樱树园最近的地方,灰褐色的帐子被搭起,三面围帐,一面临江,宽敞透气,既隐密又舒适,江应谋等人便坐在帐中饮酒闲聊。
不多时,魏空明来了。原来魏家今日也在离此一百步远的地方搭设了纱帐,阖家出来踏青。因大婚在即,魏竹馨并未前来,只有魏空明携了四弟魏空献来。
众男主子欢聚时,她离了纱帐,沿着江畔一路往下游而去。曲江的江水她早有耳闻,就靠着这一江之水,孕育了两岸生灵以及不远处那个国力强劲的稽国。凝着沿途的景致,她陷入了沉思。
物资丰裕的稽国怎能不强大起来?从前只是个低洼平地,不怎么惹人注目,但也就是这短短二十年,国力日益增强,成为了东边不可忽视的一霸。直到它强大了,父王和祖父才猛然醒悟,后悔没能早些遏制住它,没能设法阻断它与戈国的联盟,更没能及早发现稽国通过江应谋在炎王宫设下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