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
“是齐玉眉那个贱人叫你来的?哼,来得好,来了正好将你们一并拿下……”
“别做梦了!”她蔑然道,“就在方才这两个护卫押蕊珠进来之后,阿连城设在这塔外的伏兵就已经全部被我们的人灭了。”
“什么?”夏钟磬惊得目瞪口呆!
“你以为你和阿连城设下的这个局很漂亮吗?你做事始终是这样,想好了开头,却从来顾不上结尾,总觉得事情再糟糕也会有人帮你收拾残局。夏钟磬,你和从前没有变,只是比从前更狠毒更愚蠢了些罢了。”
“你想怎样?”夏钟磬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你不能杀我,你也不敢杀我对吗?我是魏府的大少夫人,你杀了我,你绝对逃不出博阳!”
她冷漠一笑:“这会儿想起自己是魏府的大少夫人了?你不是一直很嫌弃这个身份的吗?你做梦不都想做炎骅里的王妃吗?还记得那封信和那块佩玉吗?我仅仅是伪造出了这两样东西就把你哄得天旋地转了,你说你,得有多蠢?而蠢如你这般的人,又怎么配得上炎国最厉害的王子炎骅里?”
“那信……那信是你伪造的?”夏钟磬气得瑟瑟作颤。
“对,是我伪造的,你是不是丝毫没看出破绽来?”
“你……”
“别激动,事情都已经过了,你激动也没用了。”
“你到底想怎样?”夏钟磬有些歇斯底里了。
这时,齐玉眉牵着蕊珠,同那个侍婢一块儿下楼来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蕊珠,对齐玉眉道:“先出去,外面有人接应你们的。”
“那你呢?”齐玉眉担心道。
“我很快就来。”
齐玉眉瞥了一眼夏钟磬,带着蕊珠和那个侍婢匆匆离开了这塔底。
屋外,雨声仍大作,塔内,安静又闷热。
“你到底……到底想怎样?”夏钟磬眼里噙着泪水,双臂抱住自己不住地颤抖。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今晚我们的目的只是想带走焉蕊珠罢了。”
“你果然是炎氏余孽?”
“你打算去跟人告发吗?”她含笑挑衅道,“你确信你说出来的话会有人信吗?阿连城或许会信,但有一个人一定不会再信你。”
“谁?”
“你的夫君,魏空明。”
“他未必不会信……”
“那咱们就走着瞧。”她收回了那柄短剑,面浮轻笑道,“看你回去之后,他是信你说的炎氏余孽还是信他最心爱的小妾已经遭了你的毒手了。”
“你什么意思?”夏钟磬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自己想吧!”
“喂……”
不等夏钟磬说完,她开门便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雨帘里。夏钟磬追至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了,气得跺了几下脚,然后奔出来朝地上晕着的那两个护卫踹:“没用!没用!你们都给我起来!起来!阿连城手下的究竟是些什么饭桶,个个都这么不中用,起来啊!”
见护卫不醒,她又奔至马氏身边,同样用脚狠踹道:“你也是个笨蛋!你还好意思躺着?赶紧给我起来!
忽然,一声悠缓的咯吱声响起,仿佛有某只脚轻轻地落在了楼梯板上,她犹如惊弓之雀似的跳了起来,转身后退,声音颤抖地问道:“谁?谁?”
一道黑影斜斜地落在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转弯处,似乎又有某个神秘人往下来了。夏钟磬吓得不轻,惊叫了一声后,夺门而逃!
顶着阵阵雷鸣,铺天盖地的暴雨,夏钟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双峰塔外是一片小树林,树林之外才是通往大街的小道。她拼命跑着,却因湿滑的泥水一再摔倒,最后一次重重摔下去时,她只感觉整个胸腔都快裂了,疼得爬都爬不起来了!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夏钟磬全身湿透地趴在污泥水中嚎哭着。
背后,某个跟她一样顶着暴雨追到这儿的人正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当她回头时,见身后杵着一个幽暗高大的身影,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不能言语也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