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动静闹大了!
事情传到江府时,整府人都惊了。此时,江应谋和无畏正好在归于氏身边伺候,江彻得到消息后,立刻将江应谋叫了过去。归于氏听说了这事,也吓得了一脸的茫然和惨白,拉着无畏的手不停地说:“应茂怎么会这样?他又没疯,怎么会跑到稽文丁府上去杀人?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应茂又没有疯!”
无畏忙将归于氏扶到榻边坐下,宽慰她道:“爹已经将您最聪明的孙子叫过去商量了,您就别太担心了,虽然司刑司的人是那样说的,但事情的真相未必是如此。”
“应茂向来稳重,不会干那样的事儿的!他又没疯,怎会跑到稽文丁府上杀人呢?”归于氏十分着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奶奶,您先别急,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待爹他们去过司刑司回来便清楚了。您光担心着急也没用,是不是?要不,我陪您到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再耐心地等上一会儿,说不定就传好消息来了。”
“好好,出去走走,我正好憋得慌呢!”
无畏扶着归于氏下了楼,陪着她在院中散步聊天。正聊着,穆阿娇忽然一脸焦急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拉住归于氏便晃道:“奶奶,您赶紧想想办法!司刑司那边说要暂时收押您大孙子呢!应茂可不能被收押,他可是江府的长孙呢!他被收押了,江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归于氏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问道:“要收押?掌司说的?难道我大孙子真的杀了人不成?”
穆阿娇带着哭腔跺脚道:“那可恶的稽文丁一口咬死,说舞姬夏小雪就是应茂杀的!稽府其他人也亲眼见到应茂提着剑闯进去,应茂当下已是说不清了,掌司自然不肯轻易放他,便将他暂时收押下了!”
“什么叫说不清楚?”归于氏问道。
“应茂说他当时只是去捉拿竹馨的,踢门进去后,只看见稽文丁和那个舞姬,正要到处搜查时,不知是谁向他撒了一阵粉末,他以为是稽文丁想刺杀他,便拿剑胡乱一挡,等他将眼睛擦亮了一看时,那叫夏小雪的舞姬便腹部中剑躺在了地上,稽文丁也受伤了。他是如此说的,但稽文丁却不认账,硬说他一进门就嚣张行凶,压根儿没将稽国的律法放在眼里!”
“那稽文丁是疯了吗?他怎能如此污蔑应茂?还有,应茂怎么会跑到他那儿去抓小竹儿?小竹儿不是已经逃出博阳了吗?”
“方才在司刑司里,爹也纳闷,便问了问应茂,应茂说竹馨压根儿就没离开过博阳,一直被稽文丁软禁在府上。就在前几日,竹馨从稽文丁府上溜了出去,前去找他,恳请他搭救自己并送出博阳,他这才去的。”
“魏竹馨还在博阳?”无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他知道竹馨是重犯,若助竹馨逃出博阳,那将会连累到江家,所以才在今晚带着人闯进了稽文丁府上,想将竹馨和稽文丁一并拿下的,谁料,竟惹出另一桩人命!”穆阿娇一副恨其不争怒其不幸的口气抱怨道。
“你说什么?”归于氏的脸色渐渐阴暗了下来,“你说应茂知道竹馨被稽文丁软禁在府中,便想捉了她去邀功?”
“奶奶,竹馨如今可是重犯啊……”
“重犯?她做了什么了?她杀了谁了还是烧了谁家的宅子了?”归于氏高声质问道。
“这……”穆阿娇答不上来了。
“他可真行啊!他把我叮嘱他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我跟他说,倘若有小竹儿的消息,千万告诉我一声,那孩子是无辜的,不该牵连进魏氏一案里,他倒好,有了竹馨的消息,一声不吭地就去抓人邀功了,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吗?”归于氏气得脸都青了。
“奶奶,都到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骂他吗?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咱们江家吗?窝藏魏氏一党,再护送魏氏一党出城,被王上发现了,那可是灭族的罪啊!应茂做事向来以江府为先……”
“倘若真是如此。”无畏冷冷地打断了穆阿娇的话,“倘若他真是为了江氏一族着想,在得知魏竹馨就藏在稽文丁府上那一刻,他就该暗中知会司刑司,由司刑司出面去捉魏竹馨,而不是自己大半夜地跑去抓人。大嫂说大哥这么做是为了江氏,很抱歉,我无法苟同!”
“林蒲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照实直说。”
“你……”
“眼下,大哥不但立不了功,反而连自己都赔进去了,再者,魏竹馨人在哪儿?司刑司去稽文丁府上时可曾搜出魏竹馨?稽文丁是否又承认软禁了魏竹馨?”
“这……”
“不出我所料,稽文丁府上根本就没有魏竹馨的影子吧?那么就不能怪司刑司会暂时押下大哥了,因为大哥的话的确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