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夫君是稽国第一谋士江应谋,有他在,我还怕你一个郑国的金印王吗?”
“呵!”郑殿下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偏着头,啧啧了两声,“看来江应谋在俘获女人这方面确实是手段高明啊!能将每一个倾慕于他的女人都牢牢地迷惑住,这样的本事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不来的,郑殿下,这也是他天生的本事。”无畏不冷不热地讽了一句。
郑憾的脸色更难看,但不是那种要发怒似的难看,而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两回冷水,还拖去游了一遍街似的尴尬和郁闷。他斜眼瞟着无畏,正想再说点什么时,铺门外忽然跑进来了一个差役打扮的人,奔到她身旁低语了两句,她脸色立刻变了,转头问:“真的?”
那差役道:“是真的,尸体已经给抬了出来。”
“有这么厉害?”
“是啊,从得病到死也不过三日,真挺吓人的。牢头一得到这个消息,立马让小的来跟夫人说一声,让夫人不要送药去司刑司了。”
“此事可禀过掌司?”
“小的来时,牢头正要去禀报掌司。”
“我知道了!伙计,这是药钱,药先放你这儿,我稍后来取!”无畏放下两块银子,转身飞快地出了药铺的门,往回走去。
郑憾觉得很奇怪,立马跟了出去。半路上问过那个差役后,他才知道刚才差役所说的尸体是什么尸体。原来,三日前,魏大夫人和魏空行都先后生病了,本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风寒,岂料魏大夫人今日却忽然暴毙了,牢头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你等等!”郑憾听完了事情经过,一把拉住了无畏。
“你又想干什么?”无畏甩开了他的手,有些不耐烦。
“魏大夫人的病分明有些不对劲儿,分明有些类似于疫症,此时的司刑司已经不安全了,你再去,恐怕会沾染上。”
“你若怕了,只管回去,我是一定要去司刑司问个清楚的。我对付过的疫症也不少了,我知道该怎么应对。”
郑憾抢先两步拦下她,认真道:“即便真有了疫症,也与你无关吧?司刑司自会让人来处置,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去问个究竟呢?你是医师没错,但医师又不是百毒不侵,你去了就一定不会沾染上吗?我劝你最好还是先回江府!”
“司刑司有我必须救的人,你别再拦着了,否则我一定翻脸!”
“林蒲心……”
“让开!”
无畏掀开了郑憾,飞快地奔向了司刑司。此刻,她很着急,因为不知道魏空行怎么样了。今日,陈冯在死牢里的那位朋友来找她,说魏空行生病了,高轩王却不许任何人为其治疗。
她听了自然很气愤,便随那人一块儿去了司刑司,打算进去瞧一瞧魏空行,岂料却被高轩王派到死牢里看守的人拦下了,因此,她才一肚子闷气地离开了司刑司,跑那个药铺子里去抓药,想托陈冯那朋友给魏空行送进去,哪知,药还没抓好,那边就传来了魏大夫人暴毙的消息。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了起来。
司刑司门口,两个差役将无畏挡了下来,说司刑司即刻戒严,不许闲杂人等靠近。无畏正跟他们理论着,陈冯的那个朋友,也就是死牢的牢头快步跑了出来,将无畏请到了一旁,面带焦色道:“江夫人,您还是请回吧!掌司已经下令,司内各员暂行留在司内,等宫内医师前来看过之后才能走。您这个时候进去也没什么用,还是回去吧!”
“魏空行呢?”她忙问道。
“已经被掌司抬到另外一处隔离了。”
“他是不是也奄奄一息了?”
“唉,差不多吧!最开始就是从魏大夫人起的,跟着是他,然后另外两个魏家的奴仆也染病了,看样子,应该就是那个玩意儿了。”
“那让我进去瞧瞧,我是医师,是不是疫症我也能瞧出来!”她着急道。
“真不是我不放您进去,确实是掌司有令,不能随意放人进去。况且,里面已经不安全,您还是回去吧!”
“魏空行现下还有气儿,及时救治或许不会闹出人命,但若要等宫里的医师来,那又得耽搁到什么时候去了?”
“小的也没法啊!”
牢头刚说完这话,一个阴冷尖酸的声音在无畏背后响起:“哟?这不是戈国的江夫人吗?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啊?”
无畏回头一看,原来是稽文丁。
稽文丁带了一拨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人也不上台阶,只是在台阶下站着,一脸嫌弃地将她看着,挥袖道:“哎,我说江夫人,司刑司是你家后院吗?你想逛就逛?没事儿就离开,这儿可出大事了,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