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事情还没问清楚呢,你怎么就唉声叹气起来了?”江应元抱怨了一句。
正说着,江应谋快步地走了出来。宋冬拿过那份搜捕文书,迎上去道:“四公子,鄙差奉高轩王之命前来搜阁,此乃高轩王向王上请下来的搜捕文书,请您过目!”
江应谋双手接了,略看了两眼,抬头问道:“为何要搜我杜鹃阁?我犯了什么事?”
“有人向高轩王告密,说尊夫人林蒲心乃是郑国和戈国的双重细作,私下藏有不少重要的军情密报和地图,并且与稽文丁公子被杀一案有关,所以,王上特意下令搜查您的杜鹃阁,还请您不要为难鄙差。来人,搜阁!”话音一落,宋冬身后的那些差使一涌而上,直奔杜鹃阁后院。
江应谋将搜捕文书丢回给了宋冬,凝色道:“有人告密,王上就下搜捕令,王上处事何时变得这么草率了?”
宋冬道:“只因告密者在信中说得十分具体,将尊夫人日常在博阳城的活动,来往之人,以及所藏密件多少都说得很详细,所以王上才想查个清楚的。倘若查证此乃诬陷,王上必会还四公子一个公道。”
江应谋拂袖冷笑:“公道不用了,若查证是诬陷,还请王上自己好好想想做事为何如此草率冲动!”
“应谋啊,说话兜着点吧,你还当你是当初那个吾青侯呢?”江应景耸肩冷哼了一声,“你眼下只是戈国的一个使臣,倘若真查出你家林蒲心通敌的话,戈国那边也救不了你们啊!”
江应谋瞥了他一眼:“这么快就下定论,三哥你能未卜先知呢?”
“哼,还用未卜先知吗?人家王上能下令搜查,那必定是握有凭据的,岂会乱来?应谋你就是这样,打小就这样,自以为聪明,总是刚愎自用,如今好了吧?引狼入室,还引了一个郑国和戈国的双重细作回家,你这不连累爷爷和爹,连累咱们江家吗?”
“蒲心不是什么细作,我有什么好怕的?王上的眼睛若是雪亮的,想必应该不会被那些栽赃诬陷给蒙蔽了双眼。”
“你啊你,就是执迷不悟啊!那个女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清楚吗?你是被她迷晕了头了啊!”
“差头!”一个差使捧着一个匣子,飞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找到了!”
宋冬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是这个匣子吗?”
那差使很肯定地点头道:“是,里面装了很多图纸和信件!”
“什么东西?什么图纸和信件?”江应元一头雾水地问道。
宋冬低头在那匣子里翻了几下,嘴角一撇,勾出一丝蔑笑,然后缓缓回身,又朝江应谋拱了拱手道:“四公子,尊夫人休养了这么几日,想必身体应该好些了吧?那就请她出来,把那匣子里的图纸和信件的事情说个清楚吧!”
江应谋正要质疑,无畏的声音却从小院门那儿传来:“没问题!”
江彻院中的待客厅里,江家有资格来凑热闹的都来了,包括西府那个二叔江行。宋冬将事由大略地向江家这几位说明了之后,命人将刚才搜出来的那个匣子放在了厅中央的长桌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了几样东西,两封信件,一张图纸,一块令牌。
“四少夫人,您能否解释一下,您的房间里为何会有这样东西?可能大家这样看,看得还不是很明白,那我就先一一地告诉大家这些是什么东西。先说这张图纸。”宋冬拿起那张略显陈旧的图纸,轻轻展开道,“根据告密信上所说,四少夫人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弄一份博阳城内兵防布局图,最近终于到手了,正打算将这份机密之物送往郑国。大家请看,这份正是我们博阳城内的兵防布局图,算得上是不可外泄的重要机密了。”
江家那几位立刻伸长了脖子去看,唯独江应景只是冷冷地瞟了一眼。看罢,江行连连摇头道:“这不简单啊!连兵防布局图都能弄到手,这绝非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啊!哎哟,咱们府上可真是藏龙卧虎了啊!”
江应景接话道:“可不是吗,二叔?咱们这府里可谓是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啊!如今,连双重细作这样的人才都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江府想单独干点什么了呢!”
江彻扫了江应景一眼:“别乱说话!”
江应景很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往上翻了一个白眼道:“爹,都到了这时候了,您还偏心?您要再偏心,咱们这江家恐怕就不保了啊!如今,物证就摆在眼前,您难道还觉得人家宋邢差冤枉了您的四儿媳妇吗?”
江彻道:“此事尚未下定论,且听蒲心怎么说吧!”
宋冬点点头,转身向旁边坐着的无畏问道:“四少夫人,请问,您能否为这些东西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无畏瞥了一眼那堆东西,笑容里透着一股傲气与不屑:“宋邢差,就只从我那儿搜罗出这些东西吗?还要不要再去搜一搜别的地方?又或者,你手里还有什么可以污蔑我的证据,都一一拿出来吧!”
宋冬又道:“少夫人,您认为这些证据是在污蔑您吗?那为何会在您的卧房里找到?您的言下之意是说这些东西并非您所有,而是栽赃陷害的吗?”
无畏正要搭话,江应景又插话了,轻哼了一声道:“这借口找得也未免太俗气了吧,四弟妹?话说回来,哪个做贼的不会说自己是被栽赃的啊?你要觉得自己被栽赃了,那宋邢差只能把整个杜鹃阁的奴仆都绑回去严刑拷问了,你说你这又是何必?自己作下的恶事也该由自己担着吧!”
无畏挪转目光,淡淡地在江应景那张虚张声势的脸上扫了扫:“我没做过,我为何要认?反倒三哥你,你好像十分笃定这些东西就是我的,难道你亲眼看见我把这些东西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