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醉云?”
“那可不好说,在这王宫里谁都有可能。”
“最有可能的应该是郑克清吧?”江应谋轻蔑地冷笑了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告诉郑桓吗?”
“不,”江应谋摆摆手道,“这事儿不宜往大了闹。咱们刚刚才得罪了大国公郑享,这会儿又去告这档子状,别人会觉得咱们很多事的。反正咱们在锦城待的时日不会太长,不需要给自己招惹这么多麻烦,之后小心一点就行了。”
“夫人,”江尘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王上那边差醉云姑娘送东西来了。”
“知道了,这就来!”
廊下,那位绝色舞姬醉云姑娘正静静地等候着。无畏出来时,她忙小步上前,行礼道:“见过江夫人,王上因为担心江公子的醉酒,特意又让人寻出了些解酒的好丸子,都是外面进贡来的,江夫人不妨给公子服用一两颗,想必公子会好受许多。”
无畏打量着她道:“那就多谢王上了。不过可惜,我家夫君并非是醉酒那么简单。”
“哦?”醉云眉间立刻飞过一丝小心翼翼,“不是醉酒,那会是什么?”
“呵呵,你别紧张,我的意思是说我家夫君向来体弱,这也是他仅喝下数杯就醉了的缘故,而不能全部都怪在酒上,是他自己身子不太好。”无畏仿佛看出了些什么,笑容都变得意味深长了。
“哦,是吗?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醉云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连连点头笑道,“那奴婢就不打扰江公子歇息了,奴婢先告退了!”
“江坎,把东西收了!”
看着醉云远去的背影,江坎问道:“夫人,您老盯着她干什么?”
无畏嘴角撇起一抹冷笑:“很有可能就是这女人下的手。”
“什么下手?”
“你家公子不是醉酒,是有人在酒里放了些别的东西。”
“当真?”江坎惊讶道。
“这事十之八九就跟她有关。”
“谁指使她干的?郑克清?”
“你家公子也是这么猜的,不过他说不用把事情闹开了,省得这些郑国人以为咱们就是存心来挑刺的,反倒惹上一身麻烦。总之,这之后要多加小心了。”
无畏正想回房去,却看见郑憾也来了。她抬了抬手,让江坎先去把药放着了,自己走上前去问道:“殿下这也来瞧我们家江公子的吗?他在郑国没这么受欢迎吧?”
郑憾笑道:“他应该还没死吧?”
无畏堆起一脸假笑:“你说什么呢?”
“别生气,说笑而已。对了,他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
“酒量也太差了不是?”
“我就喜欢酒量差的男人怎么了?”
“呵呵,”郑殿下有种想撞墙死了算了的心,耸肩苦笑了笑,“蒲心,你非得这么跟我唱反调吗?”
“这不是唱反调,只是想时时刻刻提醒你,别妄想拆散我和我们家江公子。好了,言归正传,来干什么的?是来谢谢我们家江公子的?”
“我谢他干什么?”
“哟,殿下,过了河就想拆桥吗?”无畏抿嘴笑道,“方才在殿上要不是我家江公子帮你顶了那么几句,你会那么容易看得一出好戏?”
“哦,你说那个啊……”
“谁都知道,在这锦城,跟郑享最过不去的那个人就是你,你恐怕早有想收拾收拾他那几个儿子的心了吧?今儿我家江公子让你如愿以偿,看那只恶犬被打得屁滚尿流,开心吧?舒坦吧?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他啊?”
“那不也替他自己出了口气吗?就不用谢了,只当互相帮忙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魏冉的口很紧,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震天斗呢?”无畏颦眉问道。
“震天斗一直在耍花招,谁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所以一时还套不出魏氏的藏身之处。”
“套不出?那也不用急,”无畏往前走了几步,眼眸含笑道,“该着急的那个应该是魏氏。他们要知道震天斗和魏冉在你手里,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我已吩咐下去了,只要他们一出现,我肯定能瓮中捉鳖!”
“那接下来就看殿下你的了,这回能不能立下大功,瓦解魏氏一族拉拢与炎氏的关系,就看你如何运筹帷幄了。有了这个功劳,相信到时候郑享都得让你三分去了。在这锦城内,又还有谁能与你抗衡呢?”
“蒲心你真是替我想得周到……”
“不,是我家江公子为你想得周到才是,等你好消息,我先回去了。”
“哎,再多聊两句啊!哎,真走了啊?少看一眼你们家江公子会怎么样啊?真是的!”
目送无畏回了房间,郑憾悻悻地转身往回走了。跟在他身后的卫匡忍不住又说了那句:“殿下您还是不死心啊?”
“我已经死心了,你没看出来吗?”
“没有啊!”
“那是你眼睛不好,好不好?”
“殿下您别自己骗自己了……”
“我这样不算死心吗?”郑憾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卫匡反问道,“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永远得不到林蒲心了,我只能眼巴巴地期望江二白快死,快快死,这样的话,我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机会。现下,我别的什么都不想了,我就守着那一点点机会,这还不算死心?我的心已经死了千二八百遍了好不好?”
卫匡用略带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道:“您这也算……死心?您这跟一棵树上吊死有什么分别呢?”
“那你就跟氏蝉好,你又跟在一棵树上吊死有什么分别呢?”
“我那树是活的呀!”
“林蒲心是死的?”
“可她是人家江公子的呀!”
“非要跟我争是吧?”
“好好好,不跟您争了,”卫匡忙投降了,“再说下去您就要动手了,我可不敢跟您打。不过殿下,我就是觉得您应该另外再找一个了,何必非要单恋一支花呢?”
“你懂什么?”郑憾很自我陶醉地说道,“这叫长情,这叫深情,懂吗?本殿下虽然外表风流倜傥,但内心却是专一情深的,跟了本殿下这么久,你不懂?”
“懂懂懂!”
“懂就不许再啰嗦了!哦,对了,我让找那个魏空行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没走,他也进了城。”
“他还真打算一直跟着蒲心吗?”郑憾摸着下巴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