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镜叔声音有些焦急:“我事先并没有预料到女一号有这么大的法力,是我小看了她。我感到,从今以后,斗争将会变得更加惨烈。”
“我现在该怎么办?叔,你得帮我呀。”我哀求道,就像抓住救命稻草。
“帮肯定是帮,我不会扔下你不管。因为这件事不仅和你有关,和我也有关,我不可能脱身事外的。”
“那你快告诉我,我怎么办?”
墨镜叔沉默了一会,告诉我:“现在,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根本不对称。所以,要争取主动权,必须了解对手。我现在在开往西安的列车上,我要去查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如果你有路子,你去公安局查一下,9月10日那个案件的内情。”
那个夜里被砍去双脚并扼死的孕妇,一尸二命的恶性案件。
我可以确定,那是女一号干下的。
我说:“好的。不过,我不用去市局,我直接去她家里查。今天就去查。正好我有时间,我把店停业了。”
“停业?”墨镜叔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慢慢说,“你会有损失的。”
我以为墨镜叔说的损失是房租和工商管理费,所以也没在意。
我打出租找到明珠小区。
这个小区很老旧了,小区内有十几幢住宅,看起来很破。不过,小区内花园很大,中崦还有一个小人工湖。一些女人在湖边聊天,一群孩子在戏水。
我拿着9月10日的《山城晚报》,慢慢走过去。
“我想找一下这个人的家。”我问几个大妈。
大妈们上下打量我,警惕地摇摇头。
我便编了一个很正能量的理由,说我的表妹曾经欠那个被害孕妇一笔钱,于心不安,想把这笔钱还给孕妇的家人,只是不知道如何找到被害人的家人。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钞票,摇着说:“这是九千块钱,是我表妹要还给人家的。”
几位大妈终于被我骗倒,热心地告诉,她家住在4单元504。
我敲开了504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壮实的汉子,一脸络腮胡子,不怀好意地看我:“记者?滚远点。”
说着,就要关门。
我把手塞在门缝,阻止他关门,说:“我不是来采访的,我是来还钱的。”
“还钱?”络腮胡子有些惊诧,把门重新打开。
我陪着笑脸,说:“我有个表妹,以前跟你妻子是好友。有一次,表妹生病住院,向你妻子借了200元钱。还没来得及还,你妻子就出事了。我表妹说,欠死者的钱,不吉利的,但她又不敢来,所以,我费了好大劲找到这里,把钱还给你。”
说着,我把两张百元钞票递过去。
络腮胡子利索地把钱揣在怀里,热情起来:“你进来坐吧。”
我说:“我就不进去了……不过,我这会真渴了,讨杯水吧。”
络腮胡子引我到客厅里坐下,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在报纸上看过报导,你妻子死得……太可惜了。”我真心同情地说。
络腮胡子眼里有些湿,一挥手,“不提了,不提了,人都死了,也活不过来了。”
“你妻子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营业员,给人站柜台卖服装的。”
又是服装店营业员。铁路桥下那个女尸,生前也是服装店营业员。
“她在哪卖服装呢?”我问。
“东明一条街。”
东明一条街?
我警惕起来。
“噢,东明一条街?我也在那开店,兴许见过她呢。”
络腮胡子把柜子上一个影架翻转一下,指着上面的照片,说;“她。”
照片上的女子30岁左右,细眉大眼,很俊俏。照片的下方,写着“艾静”两个字。
我再细看,有些蒙圈:在照片背景上方,挂着“秋雪服装店”的牌子。
天哪,艾静曾经是秋雪时装店的营业员。
“她在秋雪时装店干过?”
“她在那干了几个月。后来突然辞职了,辞职半个月后就出事了。”络腮胡子说。
我的恐惧深了一层。
艾静被女一号杀死,原来,艾静在秋雪时装店干过。
女一号为什么要杀艾静?
艾静为什么突然辞职?
黑如海底般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