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獠牙扔到地上,就看见那两支獠牙的断口里喷出两股细细的血水,那水柱如箭一般直射而来。
我和张猴来不及躲闪,那黏糊糊的血水,喷射在我们的脸上。
顿时,我眼前视线模糊。
我心里一凉:这血水喷在脸上,会不会丧命?
我伸出手用袖子擦眼睛,总算重新恢复视力了。
也许是把它的牙锯掉,刺痛了它,使它进一步苏醒过来,功力也越发地得到发挥。它上身晃动了几下,身子向前弓了弓,腰一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它的功力快爆发了,此刻,起码爆发到了七成功力。如果到了十成,那后果更加可怕。
随着它身体的直立起来,它握着我和张猴子的双臂使劲一提,我和张猴就像两只小鸡一样,被它轻易地提到了半空之中。
我们俩双脚离地,失去了借力的支点,双脚在空中无谓地乱踢乱蹬,但不起什么作用。
无脸鬼扭转着上身,把我和张猴左抡一下,右抡一下,像扭东北大秧歌。我和张猴在空中飘来飘去,我们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几乎被撞昏过去。
无脸鬼左右摇晃了几下,忽然一举双手,把我和张猴举过双肩,再抡一圈,然后一松手,我只觉得耳边风声响起,身子就飞了起来。
我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擦着墓室的顶部,把后背刮了一下,然后反弹下来,重重地撞在墙上。
眼前黑云翻滚,金星四溅,头非常痛,好像有千百根钢针在扎。
我抬头一看,无脸鬼双臂抱在胸前,上半身表皮的那些小疙瘩在迅速变大,一个个都变成了核桃般大小,而且还在继续膨胀。疙瘩上原先很小的孔,现在变得有筷子那么粗的孔,从里面滴滴答答的往外冒脓血。
我知道,这是它体内精气膨胀,在运行。
无脸鬼体内的功力,正在被激发出来。
我们的唯一胜机在于速战速决。如果拖长时间,无脸鬼体内精气脉络打通,不但力气大增,更会飞腾跳跃,那时,我和张猴就更不是对手了。
我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抡起猎枪,猛地向无脸鬼砸去。
沉重的猎枪把子,砸在无脸鬼的胸前,把它胸前那些粘液激的四处乱溅。
无脸鬼的身子晃了一下,差一点摔倒。但它后退了一步,重新稳稳地站着。
“公鸡头!”我大喊一声。
我和张猴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两只血淋淋的公鸡头,一齐冲过去,砸在无脸鬼的胸前。
无月脸鬼被这突然一击,轰然倒下。
世间有三物最镇邪,世称镇邪三宝:驴蹄、鸡头和狗血。
南派土夫子推崇黑蹄子,每次倒斗必然带在身边。因为东北黑驴比较少,价格成本较高,驴蹄子体积和重量都较大,不方便随身携带;而狗血是液体,也不好携带,所以,关东派比较喜欢公鸡头。但三者的作用差不多,不分优劣,都能镇住邪崇。这次从山城临出发前,我和张猴去一洞桥市场,买了几只三年以上鸡龄的大红公鸡。
公鸡是纯阳之物,因此能司晨,其雄风阳气均属上乘,且勇猛无比,连两米长的毒蛇都怕它。
无脸鬼这一倒,没有倒在棺椁里,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