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葱头举在女尸的脸前,大约一尺左右,摇晃着,嘴里念道:“葱头葱头,出头出头。”
然后,把葱头轻轻地点在女尸的百会穴上。
随着老秦头的咒语,只见一缕轻烟,从女尸的发丝里散出来,聚向葱头上,然后,从葱头的葱管里,轻轻地冒出来。然后聚成一条细细的线,旋转着钻进了老秦头手里的鸡蛋壳里。
老秦头取出一小块黄纸,涂上浆糊,把那只鸡蛋壳上的小孔封住,小心地放在包里。
两人默无声息地出了停尸房,沿着住院部的大楼向前走。
夜色很浓,没有月亮,只有远处马路上的路灯透来一点点微光。
突然,走在前面的老秦头停住脚步,回手扯住我,示意我站住。
我俩在一树大树后面站住。
“往上看——”老秦头指着住院部楼上的窗户。
一排排的窗户,没有特别之处。
“四楼,最左边的那个窗台……”老秦头说。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四楼第一个窗台上,蹲着一只黑色的猫。
窗台上蹲只猫有什么大惊小怪?
“这只猫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你想想,就明白了。”
我细细想,忽然一下子明白了:那四楼的窗户是关着的,又没有阳台,只有半尺宽的窗台伸在外面,附近又没有树枝伸到四楼,那么,这只猫是怎么跳到了四楼的阳台之上呢?
莫非是病房里的病人把它放在窗台上,然后关上了窗户?
太牵强了,这种设想。
那……它,这只猫……
我心里格登一下:它是——
“它是一只等魂猫。”老秦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等魂猫?”
“《畜神册》里管它叫等魂猫,意思是……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