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烟冒出来之后,并没有散开去,而是聚成了一条细细的烟柱,直直地向那个神的嘴里飞去。
吸魂?
又是吸魂?
我紧张起来,在山城大学美术系的素描模型室门外看到的那一幕,又浮现在我眼前,那个男模在夜里猛吸我们寝室老大的魂……
没想到,只知道偶人会半夜吸人的魂,原来受了诅咒的画,也会出来吸魂的。
他吸了一会,那道士鼻子里冒出的烟渐渐地少了,最后没有了。
他直起身子,缓了一下,又走向下一个道士……
他吸了一个又一个,当他走到最后一个道士身边时,我发现,躺在最边上的道士,比别人矮小。
咦,这不是觉多么?
没错,借着月光,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白天给我送水的觉多。
觉多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那神把腰弯下来……
不行,这么小的孩子,被吸了魂,会不会停止长个子呀?
这恶神也太恶心的,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我急中生智,忙回身去,伸出手抓住桌子上的棋盘,一扬手,把棋盘扔在地上。
“当”地一声。
声音很大、很脆。
只见那神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不见了。
我再看看那幅画,画面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家伙又回到画上了。
原来,也是做贼心虚。
这一声响,把两个宝贝地惊醒了。
凌花****地爬起身,问道:“大黑夜的,不睡觉,折腾什么?”
我忙跳上床,说:“起来喝水,不小心把东西碰掉地上了。”
凌花要下地所棋盘捡起来,被我制止了:“别管它,天亮了会来人收拾,咱们睡觉。”
月光下的美人格外地令人着迷,我便搂着凌花亲吻起来。
可能是动作大了一些,把身边的菊花弄醒了,她支起身子,也粘了过来,小声地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问:“什么意思?”
“我感觉窗外有人走动。”
我忙放开凌花,坐起来,把窗帘轻轻地欠了道缝,向外面张望。
月光如水,照在地面上。没有见,一切都静静地,只有一条小甬道,通向院外的月亮门。
“没有人呀。”
“有人,而且是好多人。”菊花肯定地说。
凌花也坐起来,我们三个人一齐从缝隙里向外瞅。
我仍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凌花和菊花却说,看见一些黑影子。
“黑影子?”我问。
“是黑影子,看不清脸,有的穿着道士打扮,被索着脖子,拽着往前走。走路都飘飘地,不像是人。”菊花说。
凌花一边看一边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又有三个人出来了。这阎王派小鬼来索走了几个道士呀。”
正在看着,忽然,菊花和凌花一下子把我从窗边拽过来,躺在床上,两人一个搂住我不让我动,另外一个捂住我的嘴。
过了好一会,菊花才把手从我的嘴上松开。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什么情况?”
“好多鬼!有一个可能发现了我们,向窗边走来,要向里面看,所以,我就把你拽过来了,怕你和鬼打了照面,中了鬼气。”凌花说。
菊花不高兴地说:“明明是我俩一齐把老公拽过来,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你把老公救了?”
凌花见说错了话,忙解释:“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老公的,我是老公的,我们俩都是咱们老公的,一起侍候咱老公,所以不分你我。”
菊花见凌花这么说,乐了起来,伸手拧住凌花的脸蛋,笑骂道:“小狐狸精,就是这嘴巴甜!”